掌心痛感明显,被粗粝的地面划破,隐隐渗出红色血丝。
她忍着痛抬头,“二姐姐,我没有招你,你这是何意?”
谢窈气的呼吸不稳,眼里泪光闪烁,见她如此愈发生气,“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你装出这幅样子给谁看!谢青烟,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又跟我娘说了我和成王的事,你成日里吃住在我家,竟还敢算计我,贱人!”
谢窈气急了,伸手就想打她,谢青烟只能抬手挡着,脸色雪白,“你在说什么,且不论我没有和二叔母说你的事,我哪里是吃住在你家,我父亲母亲的铺子收入全在二叔母手里,我花的是我父母的银子,与你有何干系!”
谢窈想到她娘说要给她许配人家,不许她再与成王往来,早都气疯了,发疯似的想和谢青烟扭打,谢青烟哪会打架,只被院里的仆妇扶起来护着后退,直到谢家如今的当家夫人赶来。
发疯的谢窈被带走,谢夫人警告所有人不许将今日的事说出去,谢青烟自然也被明面安抚内里威胁了,待所有人走后,她一个人坐在屋里忍不住掉了眼泪。
没有父母护着的人总是格外容易受委屈。
她年纪小,又是女子,家中没有长辈,没人会忌惮把她当回事。
她总想着,等成婚就好了,等她选到一个合适的夫婿就好了,可……
她有点等不到了。
满腔的委屈几乎要淹没了她,也是在这时,心中忽而闪过一个人影。
纪昭月,说过会保护她的。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泪眼朦胧的看向窗外悬挂于高空的明月,明月灼灼。
直到宫中的赏花宴开始,纪昭月都没再收到谢青烟写的书信,对比往日最少一日一封,也太奇怪了,她就等着一会儿见面,问问谢青烟怎么了。
难道是她又哪处惹她不高兴了?
但是她们间的误会不是都说清楚了吗?!还有啥好不高兴的。
纪昭月全程黑着脸入宫,崔琇拉着崔雪好好嫌弃了她一顿,说她跟谁欠她八百两银子没还似的。
说完又与她道,“今日皇后娘娘也有给几位未婚殿下选王妃驸马的想法,你们可别出头,最好安静的待在一处,不要说话。”
崔家把侄女送到她这,可不是为了叫侄女做王妃的。
若出了这样的意外,她真的没脸回清河了。
“知道了娘。”
纪昭月靠在马车壁上,垂眸答应,她也不想被哪个皇子看上,不够烦人的。
“那好像是谢家的马车,昭昭,要不要下去与你朋友打个招呼?”
崔琇尚记得谢青烟是自家女儿能带回家来的好友呢。
谢家大房家风清正,从前的谢夫人她也见过,是个很聪慧规矩的女子,女儿跟谢青烟玩,她很放心。
纪昭月听到谢家,下意识抬眸,正好看见谢青烟在谢窈之后下马车,而谢家两姐妹结伴离去,只剩她坠在最后。
她没看见她。
“先进去吧。”
崔雪跟在纪昭月身边,望着谢家人走在前面的背影,眉心微皱,“昭昭姐姐,谢姐姐好像心情不大好。”
“嗯,我看出来了。”
她有时候很粗心,有时候又很细心,一眼看出了谢青烟眉间缠绕的愁绪,以及谢家姐妹的排挤。
崔琇端庄优雅的走在前面,侧头与纪昭月说道,“今日你有些朋友也回来了,又要和他们去赛马?”
这群将军子女,最爱的就是赛马涉猎,每次弄得脏兮兮臭烘烘的回来,她真有点接受不能了。
纪昭月原本确实是这么想的,但刚刚见着谢青烟,又立时改变了主意,“不了,下次去吧,娘,等会儿我能坐到谢家那边吗?”
崔琇:……
“没想到你和谢家姑娘这么聊得来,那以前怎么老和人家吵架?”
她们之前关系不好的事她也略知一二。
纪昭月摆摆手,“那都是误会,如今已经和她解释清楚了。”
说来也是她嘴贱,难得碰到这般如云端仙子般的美人儿,便想同人搭两句话,没成想叫人家误会了,还害得她被笑话。
“是吗,我就说谢家姑娘不像是会与人为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