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被她认成朋友的人,谁也别想欺负。
谢青烟端着茶水从外面进来,正好听见这句话,于是盈盈撩开裙边,坐在纪昭月身边,看向她的眸色温婉,“需要我和你一起掺吗?”
“要!我们一起掺他,真把京城当自己家了!”
谁怕淮王,将军府也不会怕,亲王又如何,她可是陛下宠臣!
崔雪微微点头,“那我也写一道折子。”
她今日实在是看不过眼,还为那些被掀了摊子的小贩垫了损失,看淮王世子便更不顺眼了。
这件事由将军府捅出来,原本忌惮淮王的几个文官也站出来顺带骂了淮王教子无方,言官更是早早知道这件事,有所准备,在金銮殿上大喷口水,皇上脸都绿了。
忠顺侯昨日回府就听女儿说了这一惊险之事,见那么多人掺淮王,便也在朝堂上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泪,只说自己的女儿养大有多辛苦,竟差点折在淮王世子手里。
引起这么多的人不满,皇上也不好包庇淮王世子,只能叫世子赔钱又禁闭,等禁闭结束再挨家挨户去向那些被他掀了摊子的百姓道歉。
比起赔钱禁闭,倒是道歉更让世子觉得难堪,他是什么身份,怎可与那些平民道歉?!
他不愿,但再怎样也反抗不了陛下的施压,以及他爹要把他推出去的决心。
如今的淮王与当今是异母兄弟,关系说不上好或不好,他也不敢放肆,况且本就是自己儿子有错在先。
崔雪再度见到褚梦涵,是在崔家的诗会上。
今日她刚巧休沐,崔家姐妹邀请她,便来看看。
刚被人引进来,就看见一身嫩黄衣裙,妆容精致娇俏,坐在宴席中两手捧着杯子喝的褚梦涵。
她望着人愣了一会儿,等再回过神时,已不知不觉走到她身边了。
褚梦涵清脆的声音响起,唤她,“崔大人!”
崔雪今日着一席曳地白裙,宽袖覆在腹间,闻言微微点头,视线落在她捧的杯子上,随口问,“喝的是什么?”
褚梦涵笑的甜滋滋的,“是花茶!崔大人要不要喝?”
崔雪摇摇头,只叮嘱她,“你不胜酒力,一会儿记得莫要碰酒。”
小姑娘显然也想到了那次在将军府醉倒的事,脸颊晕红一片,都有些不好意思看她了。
低着头小声嗫嚅,“我,我知道的呀,今日不会喝了。”
将军府和旁的地方还是不一样的,她在将军府也能多一分安全感,但在崔府,自然不会贸贸然喝酒了,万一醉了出什么洋相,那可真是要给人记一辈子的。
“嗯。”
崔雪淡淡应了一声,又叫她有什么事就让侍女去寻她,才转身离开。
难得来一次崔家,家主有话要与他们几个小辈说。
待说完那些公务上的事,话锋一转,又提到了淮王世子,听闻那世子非常不满,让他们能避就避一点,将军府、忠顺侯府与崔家都上了世子的讨厌名单头一号,怕是要找麻烦。
纪昭月他自然不担心,凶的很,谁被欺负了她也不可能被欺负,但家中几个小辈温文儒雅,那世子要是冲过来发疯,还真不好应对。
旁人自然点头应了,唯崔雪没有动作,垂下的眼睫有几分冷然,崔家主没有注意,只以为他们都听懂了,挥挥手就让他们出去。
离开庭院后,崔照拧眉看向崔雪,“近日公务繁忙,我还没来得及找你问这件事,但同人打听了一下,那日淮王世子是险些将马蹄踏在你身上了?”
几个崔家姐妹都倒抽一口凉气,堂妹看着如此柔弱,这马蹄踏下去恐怕不死也得去半条命,难怪如此针对淮王世子了,倒是那世子,当街纵马伤人,如今还有脸记恨他们?
那日的事都过去了,但崔雪仍旧记得,她并不是一个多大度的人,淮王世子也不值得她放大度量。
女子平日面对家人时乖软的脸色冷了几分,微微点头,“嗯。”
众人脸色更沉下来,即便他们堂兄弟姐妹间不熟,但一人受欺凌,便等于整个崔家受欺凌。
崔氏清贵,素来受人敬重,何时有过这等委屈。
“哼,这淮王世子是真将京城当做他的淮州了不成?”
崔庭语面露不满,众人也同样愤愤不平,她又说,“雪儿姐姐不必怕那世子,无论如何都有崔家在你身后替你撑腰呢,再不济,表姐也会帮你的。”
“嗯,我知道。”
她并不怕淮王世子。
“听闻淮王世子接了咱们的请帖,今日怕是不会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