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不敢继续说下去,对面的人脸色越来越难看,让她感觉,自己再说这种话,一定会被罚的起不来床的。
最后便只能瑟缩着缩了缩脖子。
纪之瑶视线后移,冷冷道,“醒了就回去找你娘,再敢一个人来水边玩耍,我打断你的腿。”
她此时的神色让小孩儿很信服这句话,本是在装睡,可听见她这么说,立马吓醒,屁滚尿流的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哑着声音说谢谢,但一双清澈的眼睛满是害怕,说完后简直是连滚带爬,好像对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红愔身子僵硬,没想到小孩居然醒了,那他不会听见……
将军为什么非要在外面罚她!
小姑娘羞的脸颊臊红,不敢看人。
她正有些生气又不敢发作,下一刻,被人强行按进怀里,纪之瑶不想再听见她说自己不爱听的话,恨不得此时就能脱了她的衣裳欺负死她,让她那张嘴再也吐不出伤人的话。
“红愔,你真当我这般无情,你一有事立马就能抽身而退吗?我在你心里究竟是有多坏,你都没有想过,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会很伤心很伤心吗?”
她话音骤然低下去,又有了几分平常温柔的样子,这才叫红愔敢说话了。
但她小声嘟囔着反驳,“你有什么好伤心的,我不过是你养在巷子里的外室罢了,谁会对外室上心啊。”
她一直坚定的觉得自己是被养在外面的外室。
纪之瑶深吸一口气,觉得温柔于这女子无用,便怒了,几乎咬牙切齿道,“我若对你不上心,这京城有那么多女人,为何我不去养她们,却偏要来养你?以我的身家,养十个女子都够了,我却只养你一个,你还在这胡说,是不是真要我养旁人去,你才高兴?”
她话里有些失落难过,但几乎瞬间把红愔打醒了。
红愔茫然抬头,也一时想着,是啊,她有那么多银子,为何只养我一个?
她每次一下值就来,身上从不曾有过旁人的香粉味,身边好似真只有我一人。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代表我其实很重要吗?
方才我险些跳下水去救人,她急成那样,还,还第一次如此严厉的罚了我,骂了我,是担心?
为什么要这么担心我,怕我出事,为什么我出了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还会很伤心很伤心?难道她……
女子摸到几分真相,眼睛唰就亮了,连后臀处火辣辣的伤口也莫名不疼了,小狗一样扒着人手臂,晶亮的眼睛看向她。
纪之瑶简直不想理这笨蛋,原来她心里一直觉得自己这么不重要,怪不得总难过呢。
但重要不重要,她难道不会动脑子好好去想吗?
笨死了,气的人够呛,她推开她,又说,
“你若实在不高兴被我养在外面,我自给你一笔银子,以后再不来就是了。”
纪之瑶气的紧,非也要吓吓她,但即便是吓唬她,也不会忘记要给她钱。
红愔果然被吓住,慌忙拉住她的手便急于否决,“不行!我没有不高兴,你别瞎说,不许不来!”
纪之瑶望着她不说话,一双眸子安静极了,只是从前惯常的温柔不剩几分,叫人惶恐的厉害。
红愔咬了咬唇瓣,怒从心起,声音都带了几分尖锐,“纪之瑶,你不会真不想要我了吧,不过是莽撞了点,没等你而已,你不高兴我道歉就是了,何必弄的如此严重,况且你不是都已经罚过我了吗!为何还不能消气!”
她都打的那么重,屁股肯定肿了,坐都坐不下去,怎么还不消气。
红愔气的浑身发抖,但更多的是害怕,怕她真的一怒之下,如她话里所说一般……
那才真真是要了她的命了。
女子眼里含着细碎的泪花儿,很有些想哭,但又倔强的不肯叫眼泪落下来。
这模样霎时让人心软,某人刚想狠下心教训她一下,见她梗着脖子委屈,许多话也说不出来了,半晌,移开视线不看她可怜的样子,只嘴上轻声问她,“下次可否先顾着自己的安危?”
红愔见她态度似有软化,连忙点头。
她又问,“下次可还要再疑心我,又或是自轻自贱?”
红愔犹豫,但见她脸色一变,又立马摇头。
眼里满是诚恳。
纪之瑶不看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免得自己本就软的心肠更加柔软,再舍不得苛责她半分,“今日的出游取消,这几日我都不来了,你自己再想想清楚。”
红愔瞪大眼睛,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