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行,我爹等着我继承他的衣钵呢。”
那么大的官位,让给旁人不是可惜了?
谢青烟其实也知道机会渺茫,只是忍不住想试试。
闻言轻抿着苍白的唇瓣,眼神幽怨,“可是你总受伤,我看着好难受。”
纪昭月抱她,哄她,“乖,当武将哪有不受伤的,都是常事,来,亲一个。”
说着就要去亲人,谢青烟倒也站着仰起脖子任亲,只是眼眸忧虑,被亲了个遍后就依在她怀里,想着如何能帮到昭昭一些,起码叫她不要这样辛苦。
她很心疼。
“我真的没事,再擦几日药很快就会结痂的,家里还有祛疤圣药,我受伤那么多次,一次都没有留下疤,不着急,嗯?我们先收拾下东西吧,陛下休养一日,后日就要启程回京了,到时候恐怕有的忙。”
有人想刺杀皇上,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回去后各部门肯定得严查起来,任何可能与之有关的人都不能放过,她和对方交手过,也少不得要被带去问话。
“嗯,你受伤了就别动了,我来就好。”
纪昭月被摁在椅子上,看着媳妇儿忙忙碌碌收拾自己的东西,满眼笑意,以前也过得很高兴,但总觉得和有媳妇儿后的高兴是不同的,这是一种被棉絮填满了整个心脏的感觉,终于不空了。
之后的日子,谢青烟读书比之前愈加用功起来,再也不跟纪昭月胡闹了,整日整日的捧着书看,纪昭月知她想好好考取功名,也不打扰她,看书总比看她好,今晨给她上药,小姑娘的眼泪花差点没把她淹了。
休息了没多少会儿,便有太监过来,恭敬的请她去见皇上。
谢青烟神情紧张,她安抚的摸摸媳妇儿脑袋,才跟太监去了。
那一次刺杀仿佛一下子打垮了皇上的精气神,他躺在床上,看着都十分虚弱。
但他对纪昭月却展现了与以往不同的亲近来,笑着招了招手,“来了。”
琅琊公主与英王也在旁边侍疾。
“小将军来了,来人,快给小将军搬个凳子坐。”
萧安然笑着招呼,她不拿纪昭月当外人,想必她父皇也正是对纪昭月心有好感的时候。
倒是萧泽脸色不大好看,他跟纪昭月关系不好,纪昭月越得皇宠,于他而言越没有好处。
皇上神色苍白,因着太医叮嘱儿女看着,连后宫妃子都不敢见,看她来才强打起精神,“朕醒来见你不在,竟感觉无法安心,小将军今日伤口还严重吗?”
话说到这,纪昭月就明白了,皇上如今信任她,想让她守在这,以免再出意外。
她自然不会驳了皇上的面子,当即低头道,“多谢陛下关心,微臣的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皇上放心,“那就好,宫里还有几瓶上好的养颜膏,祛疤最是有用,回头朕让人送去你府里。”
纪昭月惊讶,那可比她府里价值千金的药更难得些,赏她了?
行,都是她的媳妇儿本。
萧安然也有些惊讶,要知道她被父皇宠着,那般珍贵的养颜膏也只得了三瓶。
面对女儿质问的眼神,皇上心情好了一点,只觉得屋内都是满满生气,故作无奈,“你也有,你和小将军护驾有功,朕自然少不了你的。”
听他这么说,萧安然才高兴起来。
而另一位同样在护驾的,却无人问津,脸上的孝顺良善几乎要挂不住了。
皇上注意到,又淡淡说回京会给所有人论功行赏。
他昨晚总是惊惧醒来,梦见那只猛虎咬穿了他的脑袋,实在睡不着,便忍不住开始想是谁这么迫不及待想要他的性命,想来想去,竟只能猜到几个皇子身上。
皇子间的暗潮涌动他并非看不见,只是中宫无子,他们有野心是好事,只要不做的过火,他也不会刻意出手打压,但自从三皇子被幽禁后,有人就连装都不想装了,把觊觎太子之位,觊觎皇位的心思摆在明面上。
皇上闭了闭眼,又说,“你们陪朕这么久,也该累了,英王,你先回去休息吧。”
英王:???
不是你们吗?们呢?就让我回去,萧安然不用?
他视线落在萧安然身上,却见父皇不打算说什么,没办法,只得先行告退。
“父皇受了惊吓又费心神,还是多睡会儿吧,儿臣跟小将军留下来守着您。”
皇上摇摇头,发生这种事,他哪还睡得着。
忽而,萧安然听见他父皇问她,“你觉得,朕膝下哪位皇子最为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