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昭月懒洋洋的从里面走出来,敲敲她面前的桌案,“你怎么来了?”
谢青烟回神,抿唇笑了笑,“我来看看你,你这几日……还好吗?”
纪昭月在她对面坐下,身姿松散,随意把玩着一个茶杯,轻声哼哼,“我有什么不好的,我过的好着呢。”
她好像更想说的是,没有你,我也能过得很好。
谢青烟垂眸,又十分关切亲近的问,“你今日不当值吗?”
“我要是当值你来了不就扑空了吗。”
纪昭月耸耸肩。
谢青烟一想也是,抿了抿唇轻笑,她今日来之前甚至都做好被赶走的准备了,没想到在将军府门口碰到了将军夫人,夫人直接让她进来了,纪昭月也没有赶她走,也没有给她脸色看,她心情还不错,将手里一直握着的荷包递过去。
“我这几日又为你做了一个,你拿着用好不好?”
这心上人骤然软乎起来,纪昭月动作也是一顿,看着她手中绣着一朵清荷亭亭玉立的荷包,挑了挑眉,“又给我绣?”
“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喜欢这个花样吗,不喜欢我回头再给你做个新的。”
来到这儿以后,她还是第一次被媳妇儿这样讨好。
可她偏要与媳妇儿作对,竟说,“那我若再将这个送与他人呢?”
谢青烟递过去的手一顿,下意识收回来,将荷包攥的死紧,声音也泛着微微冷意,“你若看不上,我不送你就是了。”
何必这样欺负她,送了一个又要送一个。
来之前想的是好好儿的,要哄哄她,不过荷包而已,反正她还能做,可她真要送给旁人了,她却又十分不愿,凭什么?
她辛辛苦苦,晚上挑着灯给她做的,还要便宜了旁人?
不行,她舍不得。
谢青烟捏紧了荷包,垂下眸去不再看她,实则是有些委屈想哭了。
她这般,倒好似完全不喜欢她,甚至是有些厌恶了一样。
怎么就忽然变成这样了呢?
纪昭月到底还是容易对媳妇儿心软的,她想让人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但又不舍得她太难过了。
眼下女子浑身气息低落的坐在一边,她强行让自己硬起来的心早软了一半,起身从她手心抽走那只荷包,“行了,说个笑而已,委屈什么。”
她将那只荷包利落的挂在自己腰间,谢青烟一愣,不懂人的脸色怎能变得这么快,但好歹她是收了。
女子将头埋的更低,说话声音也轻声细语的,“没有委屈。”
倔的很。
“行行行,你没有委屈,都是我看错了,今天就只是来看看我?”
她等了好久也没等到谢青烟分她一杯茶,无奈,只能自己抬手倒。
谢青烟规矩的坐好,腰背挺的笔直,认真点头,“嗯,我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没有别的用心?”
她似有所指,又问了一句。
谢青烟一顿,没有的话怎么也说不出话。
好一会儿,绯红着小脸问,“你,你这几日,有消气吗?”
都过去好几日了,总不至于还生着气吧,那她真是她这辈子见过气性最大之人了。
然而事实证明,纪昭月就是她这辈子见过气性最大的人。
对方轻哼一声,“消气?我都要气死了,你让我如何消气。”
谢青烟:……
轻轻咬着唇瓣,如水的眸子不敢置信的瞪向她。
这都过去多久了,她还生着气?
什么时候原谅她这件事,纪昭月自有定夺,总之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