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昭月抱住她,直接问,“又想到什么不高兴的事了?”
怀里人故作矜持,摇头否认,“没有,我没想,困了。”
“别骗我,快说。”
谢青烟扭扭捏捏的,最后做出一副仿佛是被人逼着才会说的样子,在人怀里压低声音,讲悄悄话一般,“你,你之前那么讨厌我,为何忽然对我这么好啊。”
她想,大抵是父母去后再没人对她好过,所以才会立马沦陷在纪昭月的糖衣炮弹中。
她待她实在维护,自从和她在一处,再没有人能觊觎她,欺负她了。
谢青烟久违的感到安心。
纪昭月:!!!
还自己清白的机会!
她故作不解,“没有啊,我何时讨厌过你,我初见你时就觉得你好看,你不知吗?”
这话谢青烟可不信,女子拧着眉道,“你别想着哄我。”
初见时她可没觉得纪昭月喜欢她。
然而纤软的腰肢被人摁住,那人在她耳边怨念比她还大,“谁哄你了,我那天分明夸你长得好看,你却无缘无故就骂我,明明是你不对在先。”
谢青烟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说,眼下重新回想那段话,女子不敢置信,“你那是在夸我?”
纪昭月理直气壮:“自然,我可从不轻易夸人呢!”
姑娘沉默。
看出来了,否则也不会夸的如骂人一般。
怀里的身子愈发软和,渐渐软的如一滩水般,她声音温软,十分小声,还带了点心虚,“我以为……你那日是不喜欢我,嘲讽于我呢。”
“我又不是有病,第一回见你就嘲讽你,笨蛋。”
“可那时京城里好多人都喜欢讽刺我,我,我就以为你和他们也一样。”
说到这,纪昭月脸色冷了冷,心里也隐隐泛着疼惜,愈发紧的抱住她,她瘦的都能摸到骨头了,“怎么会一样,才不跟那些人一样,好了,没事的,以后有我在,谁再敢对你说难听话,我一定不叫他好过。”
听到她说第一眼就喜欢她,谢青烟隐在黑夜中的眼睛亮了亮,原来这么早就盯上她了啊,怪不得每日都要与她做那等事,好吧,那就原谅她了。
小姑娘十分有被圈养金丝雀的自觉,使劲儿在她怀里拱,“可是你后面也欺负我了。”
她又似可怜巴巴的,两人后面真真是闹的不可开交,她总气不过骂她,她便也欺负她,偷偷捉弄她的事数不胜数,叫她是真的有些讨厌她了。
纪昭月也心虚,后悔自己脾气硬,这般美人竟也舍得欺负,若她早些待她好,岂不是能早早抱得美人归了?
“那是我的错,早就悔了,日后再也不欺负你,原谅我,嗯?”
她哄着人,又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手心的软面团。
谢青烟柔软的身子扭了扭,却还是无法挣脱,小脸愈加红润,“好了,不是说以前的事都不提了吗。”
这次她真的放下了。
原来纪昭月早早就喜欢她了,并不是突如其来想玩一玩女子。
虽然对方说的是第一眼就觉得她好看,但这话在谢青烟耳朵里已经变成了第一眼就喜欢。
她抱着人,只觉得愈发欢喜,本以为自己一生悲苦,哪成想还能有这等好运气,被人仔细护着。
就算只喜欢她的身子也很好啊。
小将军不是无情之人,就算只喜欢她的脸,她的身子,也会对她很好的。
谢青烟心想着。
眉眼含着温婉笑容,只是天太黑,她又喜欢趴进人怀里,所以无人发现罢了。
两人说清楚了,各自都十分满意,很快便安静下来,累了一天,谢青烟亲她脖子,让她快些休息,纪昭月也哄睡般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她后背。
翌日,众人接到起驾回京的消息,这也在意料之内,发生了这种事,谁还有心思好好玩。
但谢青烟却没想到,从此事过后,英王几乎几月没再出现在她面前,等他再出现,已经是来年开春了,连宫里的除夕晚宴都没有英王身影。
这日,谢青烟还坐在软榻上,依照纪昭月的指示,给她绣一只带着交颈鸳鸯的荷包,英王忽而推窗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