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许枝侧过脸看窗外,还是道了歉。
陆放静了一息,换了称呼:“枝枝,别这样。”
“你这样,我会觉得你是在故意冷淡我。”
车厢陷入短暂的沉默。
他挑起眉梢,偏过头看向她:“不否认?”
许枝没说话,眉眼冷倦。
一种叫沉重的情绪同时哽上两个人心头。
陆放扯松领带,压下心底的躁郁:“你不想说,好,那我换个话题。”
“你拜托沈莜,让公关部发声明把公司从这件事里摘出去,你有没有认真想过这么做的后果?”
许枝偏过头看他,拧眉:“你听到了?”
不知道她的话被听去多少,许枝攥上安全带,意味不明讲一句:“原来你也会偷听别人说话。”
“为什么不会?”
陆放笑笑,脸上却一丝情绪也无:“如果没去听见,只有等到明天改过一版的声明发出来,我才有资格明白你的想法,没错吧。”
“这件事,知道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吗?”
许枝静了静:“还是说,你知情后,要阻拦我。”
“区别?”
陆放笑叹一声:“枝枝,我是你的丈夫,这种事,我难道都不能有知情权吗?”
“阻拦与否都是后话,但至少你应该告诉我,我说过,我和归棹,都是你的后盾,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
许枝眼里透出点倔强:“可你还会阻拦我。”
“是。”
陆放这次答得很干脆:“我不知道你和沈莜说了什么计划,但罗齐生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他既然能完整布下这个局对付你,你想靠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撼动他,根本不会容易。”
他说的每个字,许枝都反驳不了,但每个字,此刻她听起来都刺耳。
她忽然笑了一声:“如果那晚在会所你没有让他下不来台,也许他根本不会想尽办法对付我。也许从头到尾让我一个人解决,这件事根本不会像现在这么复杂呢?”
这一脚刹车,陆放踩得很急促。
好在这个点路上压根没几辆车,许枝身形不稳地往前一歪,扭过头,便对上一双充满愕然的眸。
陆放自嘲地牵牵唇:“所以,你是在怪我插手了你的事,对么?”
车窗外,临南地标建筑的钟楼准时敲响六点的钟声。
他透过玻璃往外看,只觉得两个人都忙碌的这段时间,是真的有什么被短暂的蹉跎了。
许枝如鲠在喉,低下头,声音弱了几分:“不是……”
她心里全然是混乱:“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说,我只是……只是想自己解决这件事,陆放,你就当我们没有夫妻这层关系,这件事,交给我自己来,好不好?”
听她尖锐,听她口不择言,陆放没有一点生气是不可能的。
可看她眼底青黑,想起她正处于舆论风暴的中心,他心里的郁结又无声消失。
他握住她的手,暂时妥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