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贝勒,王爷有请。”
“知道了。”楚萧打了个呵欠从床上爬起来。
他现在几乎每天午睡,众人也不敢催促,看着他慢吞吞地收拾停当,还喝了点茶,这才小大人似的起身走了出去。
不知为什么,明明小主子年纪不大,可周身的气度气场却让人觉得比见到王爷还要紧张。
而且他也不喜欢坐轿子,平日里能走路的都是靠走路。
明明长得粉雕玉琢的,却一点都不娇惯,完全不像其他王府的那些小贝勒小格格们。
“祖……载湉,你来了啊。”一看到他,醇亲王立即放下手中的笔,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边迎接,同时挥手让周围的人退下。
那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是个人都能看得出王爷有多喜欢这个小主子了。
太监会心一笑,将门带上,把书房留给了父子两人详谈。
但谁能想到门一关上,楚萧就立即换了个姿态,直接做到了主位上,而醇亲王恭恭敬敬地站在下面回话呢。
“圣祖,不知太祖这几日去了哪里,先前我已经照着您吩咐的,说是将太祖带去庄子上狩猎散心了。”
楚萧薄唇上弯,似笑非笑:“你急什么,事情办完了自然会回来,难不成最近京城里各处发生的事情你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他真的是太清楚了。
洋人们一个个都被吓破了胆,据说是有人将几个地位最高,以及平日里嚣张跋扈的,甚至租界的领事统统都被“爆头”,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爆头,死状凄惨。
惨到什么程度呢,据说发现尸体的人都是活活吐了几天。
而那些将鸦片运输到这片土地上,赚得盆满钵满的始作俑者更是没有一个幸免于难。
只是他们不是单纯的被杀,素鸣叶将他们的尸体摆成了受难的耶稣状,手脚穿钉挂在了十字架上或者墙上。
毕竟不是每个地方都能轻易找到两个木条做个十字架的,没有的话就画个两条线。
曾经的楚萧虽然也干过类似的事情,伪装成宫廷女官在英国人的眼皮子底下将人家贵族将军吊死在白金汉宫的议事大殿门口,后来也频繁暗杀过相关人等,但都没有素鸣叶的手段更狠辣,给人的震撼更大。
毕竟乱世当用重典,对付已经迈入国土侵入到自家劫掠的强盗们,更要比他们手段狠辣百倍,才能真正起到震慑的作用。
而且拥有凤凰镜的素鸣叶是可以轻易来回这片土地上任何一个地方的,就像是楚萧曾经都可以跨海随时去英国那样。
醇亲王和坐在皇位上的恭亲王都知道,这种神鬼莫测的手段绝不可能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几个位高权重的爱新觉罗家子孙都激动得天天面泛红光,白天不动声色,晚上到家就给个个关上院门儿喝着小酒哼着曲儿,开心无比就差放两串鞭炮庆祝了。
英国法国方面都要求清廷严惩凶手,结果今天提要求的人,明天头颅就挂在了他自家别墅的院门口。
这得多惊悚!
一个两个还能说是意外,可人人如此,甚至整片土地上处处开花,死了的洋人不计其数,这就绝不只是单纯的暗杀了不过醇亲王最好奇的还是祖宗们是怎么做到的,而且看样子,仅仅是一个太祖出马就够了。
“其实奕譞今日拜见祖宗,也是皇上的旨意,我们都想要请示老祖宗们接下去要做什么,孙儿们还能有什么效劳的地方。”
楚萧看着他眼巴巴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
这些人看起来成年了,但被捧得太高,经历得委实太少,又被这些洋人给吓破了胆。
“还能做什么,弱势时自然只能韬光养晦,保持冷静暗中发展。难道太傅们没有好好教导过你们,如何发展国家,打击豪强,量入为出?看看现在国库空虚,被掏空成什么样子了。朕就算现在让你们堂堂正正地和英国人去打,你们也没丝毫胜算。”
楚萧冷哼道:“国运不强,自然只能我们老祖辛苦出马,给你们收拾烂摊子,但你们也要争点气,国计民生,该管的该做的也该做起来了。”
“告诉奕诉,好好的和几个大臣把如今的大清朝整顿起来,回头给朕写一份详细的改革条陈上来,不配合不愿意,贪得太过的,直接株九族。”
“至于你们,若是写得不好,都给朕滚回去好好重新读书。”
“哎~~~”醇亲王虽然被骂了个狗头喷血,却感觉很高兴。
能得圣祖老人家亲自教导,他何德何能啊。
他之前得到过老祖的允准,告诉了奕诉如今俩老祖就在他的府中,把奕诉羡慕得呀,恨不得皇位都不要了,直接搬到他的王府日日陪伴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