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薄纸人在他掌心站起身,蜷缩身体从破开的窗洞钻进屋里,歪歪扭扭向铁笼走去。
刚走一半路程,不知踩到什么要命地方,只听轰的一声,从地面喷出一道火焰,纸人瞬间被烧成灰烬。
他默默记下那个位置,又拿出一个纸人探路。
这次走到铁笼前,都畅通无阻。
纸人开心地在原地蹦跶两下,两条小短腿刚踏上铁笼,贴在笼子外的符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纸人死死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有了前两次教训,这次陆眠把两道护身黄符交叠着绕在第三张纸人身上,令其看起来像是迎亲的新郎官。
这次它又跑又跳地奔向铁笼,总算轻飘飘扑到司沐辰手上。
蜷缩在铁笼里的鬼魂眼珠微动,注意力被纸人吸引,看着掌心里蹦蹦跳跳的小纸人,他张了张嘴,有些哽咽:“道长哥哥?”
对方的声音非常嘶哑,听得陆眠心脏抽疼。
纸人已经探好路,他不再耽搁,推开房门,一边向铁笼的方向走去,一边控制着纸人,让其贴在司沐辰颊边蹭了又蹭,沾上一身湿痕。
等来到铁笼边,他捏了捏鬼魂湿软面颊,柔声说道:“猜对了,是我,我来救你了。”
时时思念的心上人突然出现在昏暗无光的房间,司沐辰先是觉得不可置信,而后像是猛然惊醒,欢喜道:“真的是你!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陆眠揭掉铁笼外的符纸,轻而易举地把笼门打开,“司徒姑娘拖延不了多少时间,阿辰,我们得快点走,要是被那两个道士发现,免不了要打一场硬仗。”
昨夜战况激烈,司徒家派遣不少能兵巧将,司沐辰受伤严重。
虽然伤口很疼,他还是强忍下来,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迅速离开铁笼。
而后,他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控诉道:“道长哥哥,这里都是坏人,他们不仅要挖我眼睛,还想割我舌头,我好害怕……”
说起这个,陆眠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气。
对于心爱鬼魂,他向来是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里怕摔。司徒南却将其关在铁笼里,计划着要在今夜炼化鬼魂。
这实在是欺人太甚!
怒火在胸腔烧得太旺,他眼眸黑沉,唇角扬起一抹笑,“想报复回去吗?”
司沐辰不住点头,“想!”
陆眠带着鬼魂离开房间,躲在隐蔽之处,脑中思索起报复方案。
他给木门设下一道红符,一旦接触到门,符纸无火自燃,推门之人瞬间会被烧毁一条胳膊,就当做是他们劫走鬼魂的小小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