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被他的觸手包裹着,随時有可能再被拖去兩天兩夜的情況下沈踏枝居然還笑得出來,甚至笑得挺開心。
江雀莫名其妙地看着對方。
怎麽了?總不能是被吓傻了吧?
“雀雀……”沈踏枝一聲無奈地輕歎,“我明明記得我隻是吃了你的卵,怎麽現在就成懷了?”
“你就是……等等。”
江雀說到一半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想起來上一世的事情了?”
沈踏枝笑着看向他:“如果你是說,你非要聽完葉冰璃的故事才肯睡覺的那些事情的話,我确實是想起來了。”
葉冰璃是上一世的沈踏枝給他講的故事,能說出這個名字,足以證明現在的沈踏枝不是在瞎說。
江雀的腦子懵了,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你是什麽時候想起來的?”
“昨晚吧?”沈踏枝不确定地道,“
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一覺睡醒就想起來了。”
他剛想安慰一下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的江雀,問對方驚不驚喜。
結果下一秒,觸手纏上了他的脖子。
江雀剛才還帶着戲谑的表情消失了,他的神色徹底冷了下來,居高臨下地看着沈踏枝,觸手緩緩收緊。
“沈踏枝。”
這三個字幾乎是江雀從喉間擠出來的。
他覺得自己該生氣的,或者至少要表現的強勢一點,但是眼眶已經不争氣的紅了。
江雀顫抖的手拽住了沈踏枝的衣領,就像是洩憤一樣,扯崩了好幾顆扣子。
“你爲什麽要跳下去?你不是說要帶我出去的嗎??”
江雀想心平氣和地問,但是他控制不住,越說語調越上揚,最後不得不停下來深呼吸。
鼻尖開始發酸,視線也模糊了。
真丢人,一點都沒有反派的氣質。
江雀這麽想着,狠狠地擦掉了自己的眼淚,看着沈踏枝繼續問:
“你要是……你要是不喜歡我就說嘛,你爲什麽一開始要這麽騙我,讓我以爲你是真的想帶我走的。”
江雀說不下去,因爲剛擦掉的眼淚又掉下來了。
煩死了,能不能别哭了,他現在一點都不想哭,他隻想惡狠狠地去質問沈踏枝。
江雀咬住了自己的下唇,觸手的力度收緊。
模糊間,他看到了掙紮着窒息的沈踏枝,忍不住伸手去摸沈踏枝的左胸。
心髒在跳動。
他猛地抓住了沈踏枝心髒處的衣服,像是在宣洩。
“你要是真的想死就跟我說,我來親手殺了你。”
江雀吸着鼻子,又忍不住笑了,看上去像是某個零件損毀而情緒失調的機器,一邊哭一邊笑出聲來:
“我恨死你了,沈踏枝。”
心髒的跳動漸漸微弱了下來,沈踏枝掙紮的幅度甚至都小了許多。
江雀慢慢地縮回了觸手,又擡手去擦自己的眼淚。
要是沈踏枝第一句話敢和他說“那就殺了我”,江雀毫不懷疑自己現在、立刻就會把對方亻故死在床止。
沈踏枝完全沒想到江雀在得知自己恢複記憶後會直接掐上來,他捂着脖子幹咳了好幾聲,一直到呼吸終于順暢,才想起江雀剛才的話。
他擡頭,隻見江雀正用那雙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還在安靜的掉眼淚。
隻是觸手已經立了起來,看上去是時刻準備着真的殺了他。
先前隻是以爲江雀怕沒有記憶的自己不要他才搞出了牆紙愛的沈踏枝終于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