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乐听得目瞪口呆。韩组长又来了一句:“还记得之前提到过的,朱颜的妈妈自女儿离世之后,精神状态就出了问题,一直在医院疗养。没错,她就是在管叔平以李越身份开的‘幸福之家’疗养。我们现在就准备出发去幸福之家,你问问谢淮,要不要一起?”小姑娘看了眼谢淮,他如今的状态并不好,似乎更需要休息。谢淮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他虽然没有听到韩子阳说什么,但自己大致猜了个七七八八,于是问道:“是幸福之家有问题么?”宝乐点点头,担忧道:“可是你的身体……”“死不了,”谢淮冷笑了一声,喉结动了动,无比坚定道,“让老韩警局门口等我。”谢淮说完这话,就摇摇晃晃朝洗手间走去,他需要洗干净脸上的血迹。可看着他的背影,小姑娘到底有几分担心。谢家老爷子唉声叹气道:“你拦不住他的,五年多来,他一直在等今天这一刻,为了年年那丫头,也为了他自己。”小姑娘微微愣神,韩子阳在电话那头久久得不到回应,又问了她一次。“他说去,”她急急握回手机,对着话筒认真道,“我们警局门口见。”:真相……幸福之家占着西郊一大块地皮,一直是北京这些年口碑不错的疗养院之一。去的路上谢淮和宝乐看了一些高行传来的资料,了解到现在幸福之家有病人一百余人,医生、护士和护工加起来也有个两三百人,规模不说多大,但也绝对不小了。他们到的时候,广场上有一小部分的病人正准备放风,他们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由三名护士和两名医生领队,从花坛的另一边走来。疗养院的病人,大多精神都不正常,有些跟孩子似的,明明有路不走,偏偏要横穿花坛。有一位病人被花坛里的枯枝勾破了小腿子肚子上的一块皮,哭着被两名医生中年长的那位带走了。至于剩下的病人,大多在广场上自娱自乐,早上下了雪,积雪堆在广场边沿,成了他们此时最喜欢的玩具。这个疗养院占地是真的大,宝乐他们刚进来,一时找不到负责人的办公室,好不容易看到广场上有护士和医生,便赶忙赶了过去,企图问个路。可谁知,对方只忙着将药箱里的药拿出来,然后按照人头分配好,从头到尾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给他们,更别说给他们指路了。韩子阳的手下将广场上的病人挨个看了一遍,最后回来冲他摇了摇头。宝乐在他们查人的时候注意到,幸福之家里无论是病人还是护士或者医生,虽然他们身份不同,穿的衣服也不一样,但似乎都喜欢在胸口处别一块写着名字的“身份牌”。在这些“身份牌”旁边,还会点缀几颗小星星,医护人员是金色的小星星,病人则是红色的。小姑娘推测,对于医护人员来说,金色的小星星应该代表着职务。而对于病人来说,红色小星星代表病情。星星越多,职位越高,病情越重。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面前的这几名护士和医生,职位应该都不高,胸口只别了两颗星星。虽说他们刚才离的有些远,但宝乐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位将病人带走的医生,虽然一头白发,但一看就资历颇深,胸口的星星足有五颗之多。在宝乐观察人的时候,谢淮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指着被行道树遮住的建筑道:“那应该是办公楼,和周围的建筑风格都不一样,过去看看。”于是乎众人告别了广场上放风的病人,绕着花坛,往疗养院后场赶去。走着走着,不知道从哪蹿出一个年轻的小护士。小护士觉得他们面生,原本走的好好的,又折返回来问他们是什么人。老韩同志还没来得及回答,小护士发现他们在往行道树后边的鼓楼走,不由赶紧吆喝了一声:“站住!”韩组长扯了扯嘴皮:“怎么?”该不会都走到这了,突然有人要告诉他们,这里不能随便进吧。可这一路别说保安了,连个能正常交流沟通的护士医生都没有,谁知道这能不能进。“前面是鼓楼,病人治疗的地方,你们什么人?没有预约不能进去!”疗养院的小护士一路小跑,她虽然个子不高,但拦在他们面前时尤为坚决。韩子阳懒得和她废话,拿出警证亮出身份:“我们是警察,现在怀疑你们院里有个病人与我们的案子有关,要请她跟我们走一趟。你要是再拦着,就是妨碍警察办案。”小护士偷偷瞄了好几眼警证,像是在努力辨认真假:“就算是这样,你们现在也不能进去。每周二下午这个点都是院里专家会诊的时间。这里的病人情况都很特殊,治疗过程中不能被打扰,不然对病人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