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桑青言目光一转,便也落到了宁宁身上。
宁宁立马下意识后退两步,哥哥看起来好可怕啊,刚才不是还心疼宁宁的吗?怎么现在看着宁宁的眼神就跟看着三哥的一样?宁宁不要写大字啊!
见着宁宁立刻认怂的小模样,桑青言还是心软了,算了,宁宁还小,之后再学写字也来得及,只是不能再让桑青桥那小子教了!
这闹了一番之后,原本略显凝重的气氛变得轻松了许多,他们一行人才接着往下走。
桑青言便也将他们到了廉州之后的遭遇一一说来,前两日官差催着他们赶路之后,当天快午时的时候,他们一行人才赶到了廉州的荷花村。
那时候已经夜深,他们便也不好进村打扰,便留在了村外破庙里歇息一晚,打算明日再进村去,之后再由官差前往廉州安排他们一行流放之人安置之事。
谁知道天还未亮之时,桑青言就忽然被宁宁的梦话吵醒,一醒来,他便听到了破庙外嘈杂的声音,似乎有许多人靠近了来。
夜深进村,想必不会是什么好事,桑青言悄悄摸到门边,这才见着山贼手上雪亮的钢刀。
他立刻心道不好,忙去叫醒卫总兵,告诉卫总兵他的所见。
卫总兵身经百战,怎会不知道这边境之地闹点山贼本就是寻常之事,若是放在从前,卫总兵他们还没来便也算了,现在卫总兵他们既然在,怎么可能会放任这些山贼残害百姓。
于是卫总兵便立刻召来官差,还有他们牛家庄跟来的人中身强力壮之人,要将那些山贼给赶出去。
起初听着要让他们去打山贼,不管是官差还是牛家庄的人都是不愿意的,这村子出事的话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官差倒也罢了,牛家庄的村民不过就是些庄稼汉而已,刀剑无眼,若是伤着了,谁来负责!?
卫总兵闻言,便想将命令硬压下去,本来他就是行伍出身,哪里会有那么多耐心说服这些人。
还是桑青言站了出来,晓以大义,说是山贼虽然厉害,但是此时都已经进到村子里,而他们正好在村外,他们尽可以守着村口,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况且将这些山贼赶出去的话,官差自然是可以记上一功,依本朝律法,缉拿山贼者均可得赏银,而牛家庄的村民若是击退了山贼,无异于是有功于荷花村的村民,牛家庄的村民本就在寻找安身之处,若是因着这恩情,能说动荷花村让他们留下,也是一件好事。
听完桑青言这番话后,官差自然是在努力回忆本朝律法是不是真有这条,而牛家庄的村民则在嘀咕还没进村就能闻到稻香,想必这地方富庶得很,要是能留下,倒也是件美事。
“怎么样?若是有要跟我走的,现在就来!”桑青言高喝一声。
“好,我来!”
人老了还有有老的好处
虽说他们心思各异,但好在卫总兵指挥得宜,桑青言调度有方,加上他们出现的时机更好可以杀得那些山贼一个措手不及。
而其中那看起来最不可一世的大当家却是被桑青桥这孩子给撩下马的,也是桑青桥运气好,随手丢了颗石头,就正好擒贼先擒王了。
失去了为首之人,这些山贼不过就是乌合之众了,哪里敌得过卫总兵手下那些身经百战的官差还有想从他们身上讨点好处的村民,就更敌不过一直被他们欺压的荷花村村民了。
不过短短两个时辰,这些山贼竟然真被他们给一网打尽了。
只不过毕竟也是激战,双方都略有损伤,桑青羽的手臂就被划破了点皮。
说来也奇怪,本来那刀落下来是直接要取他一条手臂的,而且那时候桑青羽心里也慌了,根本就来不及躲闪。
眼见着刀就要落下,忽然一只手抓住了桑青羽的衣襟,将他扯开了,所以只有衣衫被刀尖划破,手臂上被划出了点血而已。
而那只手小小的,桑青羽瞧着不知为何,竟有些像是宁宁的手,所以他才怀疑是不是宁宁偷跑了出来,才会在一结束了让大哥去确认宁宁的安危,才会发现宁宁早就已经不见了。
既然不是宁宁,那时候的那只手到底是谁的呢?桑青羽百思不得其解。
宁宁则在一旁偷笑,那当然是宁宁救了哥哥了,他们身上早就已经被宁宁落下了咒文,会护着他们的性命,保证他们的性命无虞。
说话间,他们一行人也来到了山下。
早早就守在山下的牛家庄村民见着宁宁安然无恙回来自然是十分高兴,就说他们的小福星本事大得很,肯定不会有事的,果然,宁宁就平安回来了。
“宁宁没事的啦,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见着这么多人因为自己又哭又笑的样子,宁宁再次深刻体会到了桑青言说她不见时候的心情。
见着宁宁乖巧认错,哪里还有人会说她,都将她拉起来柔声安慰。
桑青言见宁宁这般受宠爱,心里也是颇有安慰,只是他还想起别的事,便让人将那几个宁宁说了要一起救回来的人给抬了过来。
原本只是在看着他们又哭又笑的荷花村村民现在也跟着又哭又笑了,他们没想到竟然还能看到村长。
自从村长反叛被山贼带走之后,村民都以为村长早就被山贼杀了,可,可没想到村长还活着!还有铁匠他们那几个人,他们也都还活着!
只是他们几人都眼睛紧闭,脸色苍白,看上去似乎状态并不算好,村子里又没有大夫,顿时急得村民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后竟然还是那替他们赶走的山贼的流放犯人里来了个人,说自己是大夫,能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