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为何事难道你不知道吗?”张统领气得站起身来,走到了秦氏面前,“是你口口声声说那贱丫头跟她哥哥都不在,可是为什么我们过去查看的时候,两个人都在马车上睡着?你这老虔婆,竟然敢欺骗本官!”
“这,这怎么可能,是我那大孙子桑兰安听到他们说要走,也见着他们走了,民妇这才来禀告大人的啊!”秦氏叫着冤枉。
桑兰安向来都是没什么存在感的,所以就算他那时候正巧在宁宁他们马车旁的阴影里打瞌睡也没有被赵麻子看到。
直到他被小鱼的尖叫声惊醒,才会听到后面那一连串的事。
他对宁宁他们偷偷离开本来就不在乎,只是正巧这时桑兰沂找来,见他神色不对,便像往常一样,又想要踢打他的时候,他为了避免挨打,这才将宁宁他们偷偷离开的事情告诉了桑兰沂,以换取不用挨打的机会。
桑兰沂得了这消息欣喜若狂,本想自己去告诉官差的,可是因为之前他被官差打得不轻,现在看到官差就害怕,这才将消息告诉给了秦氏,让秦氏去告诉官差的。
这才有了张统领忽然带人来查桑家兄弟的事,可张统领那时候看得清清楚楚,那马车上确实是睡着桑青桥和宁宁,两个孩子抱在了一块,巧的是脸都露在了外头,这才让他看清了。
张统领见秦氏不承认,便又气上心头,不管不顾地又是对着秦氏一顿踢打,这才让人将秦氏给丢了出去。
秦氏本来上次的伤还没怎么好,现在又挨了一顿打,身上就没有哪是不疼的。
一被人丢了回去,她就立马叫来桑兰安来又是逼问了一顿,桑兰安还是坚持说他看到宁宁他们走了的,还是从观音像的后头走的。
看他说得这么有模有样,不像是假的,秦氏就更不明白为什么张统领他们过去会找不到人。
不管了,那些官差本来就是废物,不然也不可能会被个小姑娘那般羞辱,既然他们找不到人,那就让她来找!
秦氏的心里此时已经浮现了一条毒计!
对此全然不知的宁宁已经跟在桑青桥的身后,冒雨找到了小鱼的家。
还没进门,宁宁就被里头衰败的气息给顶了出来,她是神兽麒麟,最是受不了那些瘴气的,这屋子里竟然有这么浓重的瘴气,实在有些奇怪。
“宁宁,你没事吧?”桑青桥见宁宁无故后退了两步,便担心问道。
“哥哥,我没事。”宁宁说着顺势扶住了桑青桥的手,将些许灵气灌入他的身体中,哥哥是凡人,最容易被这瘴气所侵扰的,所以需要灵气护体才是。
桑青桥猛然打了个机灵,似乎一下子眼神,耳力就清明了许多,听到了屋子里头那人越来越微弱的喘息声,“快进去!小鱼的娘亲怕是等不及了!”
他飞快说道,自己走在了前头,准确地推开了小鱼娘亲所在的那间屋子的门。
咦,奇怪,这里有三间屋子,他怎么就知道小鱼的娘亲在哪里?桑青桥疑惑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他的手就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般,抢先推来了门。
而宁宁已经飞快地从他身边走过,快步走到了小鱼娘亲的床边,这才见着小鱼娘亲身上脸上,手上,到处都是红斑,好不吓人,而那红斑似是有生命一般,还在她的身上游走。
这,这是咒术!?宁宁心里一惊,那红斑或许是陆子行所说的红蝴蝶疮,但是显然有人刻意借着这红斑将厄运锁进了小鱼娘亲的身体里,以换取好运。
这些厄运一旦进入凡人的身子,便会以凡人的精血为食,他们长得越大,那施法术的人所能换取的好运就越大。
凡人毕竟是凡人,哪里供养得起厄运,日子久了,就会精血衰败而亡,现在小鱼娘亲就是这副模样。
“宁宁,怎么了?还不快施针?”桑青桥催促道,“难道你忘了针法不成?”
“才不是!”宁宁立刻回过神来,呵呵,今天让宁宁这麒麟神兽遇到了这以运换运的咒术,也算是这施法的人倒霉了!
哥哥,宁宁想借样东西
宁宁还是小麒麟的时候,就总听着天后娘娘说这个是运数,那个也是运数,都是循天理而动的,不可轻易改了运数,否则天理都会被撼动。
自小就反复被教着这些,究其原因无非就是麒麟乃是天地气运所成,麒麟一族生来就可以轻易改变天地运数,若是不加以约束,怕是连天后娘娘都难以与之抗衡。
所以眼下将小鱼娘亲身上咒术去掉,对于宁宁来说不过就是动动手指的事,而且她这也不过就是拨乱反正,算不得什么改变运数。
只是当宁宁催动法术之时莫名感受到了些许阻力,多半是在小鱼娘亲身上施术之人所设,而且那人的法力不浅。
虽说宁宁是可以强行将法术撞开,只不过现在小鱼娘亲身子太过虚弱,强行撞开怕是会危及她的性命,得找其他法子才是。
宁宁眼珠子一转,目光就落在了守在她身边,神情焦急的桑青桥身上。
桑青桥见宁宁停下了手中动作,站了起来,便又问,“又怎么停下来了?宁宁别怕,尽管大胆扎针下去,死马当成活马医嘛。”
“哥哥,你是不是也想救小鱼的娘亲?”宁宁没有回答他的说话,反而问起他问题来。
听得桑青桥满头雾水,迟疑地点了点头,“当然了,小鱼那丫头也怪可怜的。”
“那要是宁宁要跟哥哥借上一样东西,不会伤了哥哥性命,哥哥可愿意?”宁宁眨了眨眼睛,很是诚挚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