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就听唐镇宗提起过,桑泠原本在烟南的?日子过得不太好,所以她母亲才会把她送离烟南。
如今他们成为了一家人,他自得着?手将?此事给?办了,娶了人家的?女儿,怎也得亲自上?门一趟。
闻野没?想多?做耽搁,径直去了闻老爷子在府上?暂住的?小院,道?明自己即刻要远行的?意图。
不出所料,闻老爷子当即大?发雷霆。
但闻野去意已决,自也没?有多?做解释,告知闻老爷子后便即刻出发了。
去烟南这一路甚是遥远。
但闻野自打算在年关前回来,怎也不能让桑泠独自一人度过在将?军府的?第一个除夕。
他一路快马加鞭,忍着?腿伤的?疼痛,仅是用了一个多?月时间便抵达了烟南。
到了烟南后,闻野跟随之前打探的?消息很快便寻到了桑泠原本居住的?地方。
来到那间茅草小屋前,他有一瞬错愣。
的?确有些?太过荒凉落魄,很难想象桑泠以往是如何在这等地方生存的?。
不过他还是整理好衣着?,带着?十二万分诚意,郑重登门,敲响了茅草小屋老旧的?房门。
屋内久未有人应声,甚至隔着?木门的?门缝,他还隐约在外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
闻野不知,青天白日酒气是从何而来的?。
但过了一会,屋内终是有了摇摇晃晃的?脚步声前来开?门。
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更?加浓烈的?酒气铺天盖地袭来。
闻野这才赫然发现,酒气来自这个前来开?门的?男人,而屋中四散着?空酒瓶和凌乱的?垃圾衣物等,无论从何角度看,内里都不像是人能居住的?地方。
闻野隐忍着?不适,还是礼貌开?口问?道?:“请问?,这里是桑泠家人的?住址吗?”
男人像是还没?醒酒,眼?神迷离地看了眼?闻野,因着?身形的?差距,他仰头之时还被久未接触的?日光刺了下?眼?。
而后便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什么泠,不认识,赶紧走开?,别打扰老子睡觉!”
闻野眉心微蹙了一下?,转头之时,身后跟来的?随从小声禀报道?:“将?军,据调查,夫人此前正是住在这个地方,没?找错。”
闻野收回眼?来,视线略过眼?前男人,在屋中又扫视了一圈。
屋子里实在太乱太脏,而且显然没?有女子生活过的?痕迹。
若真是桑泠家中地址,那她的?母亲又身在何处。
醉酒的?男人哪管闻野想什么,烦闷地哼了一声,抬手就要将?门关上?。
刚一有动作,闻野一个探手便用胳膊挡住了门缝,另一手径直向前,一把攥住了男人的?衣领,轻而易举便将?人提了起来。
“再问?你?一遍,桑泠,认识吗,她家可是此处?”
突然的?袭击叫男人霎时酒醒了大?半,他猛然瞪大?眼?,想要挣扎,却发现对方力气极大?,他一个常年饮酒的?人压根就无力挣脱分毫。
后知后觉的?害怕令男人逐渐哆嗦了起来,忙支支吾吾道?:“我我我,我想想,我想想……桑泠,对桑泠,那是我继女,我认识我认识,她就是住在这里。”
话音落下?,伴随着?咚的?一声沉闷落地声,闻野手上?力道?终是褪去,男人被摔了个结实,疼得龇牙咧嘴,已然再没?了醉意。
不过很快,男人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又有些?惶恐地看向闻野,道?:“你?、你?找她吗,你?找她干什么,她已经离家很多?年了,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我什么都不知道?。”
闻野站得笔直,连身子都没?弯下?分毫,只敛目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男人:“我是她的?丈夫,我来找她的?母亲,请问?你?可知她母亲现在身在何处吗?”
此话一出,男人脸色骤变,眸子里是掩藏不住的?惊慌,一张脸煞白着?,像是被人询问?到什么可怖之事一般,连带着?身子都开?始向后退缩躲闪了起来。
可屋子就这么大?点,还到处都是垃圾酒瓶。
男人刚退后没?多?远,一手撑到了一个倒地的?酒瓶上?,手上?一滑,酒瓶滚动,将?他半撑着?的?身子霎时又摔到了地上?。
酒瓶碰撞,身子倒地的?声响打破了短暂的?沉寂。
男人脸上?神色越发慌乱,忙止不住地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哪知道?,她又不在这,我什么都不知道?。”
闻野微眯了下?眼?,至此已是快要将?耐心耗尽。
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或许做了什么丧尽天良之事。
他的?眸光越发沉冷,污秽的?屋子令他不愿踏进半步,但隔着?距离仍是给?男人带来了难以承受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