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桑泠是被热醒的。
睁眼之时,率先映入眼眸的是一张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眉眼清晰。
桑泠霎时被惊醒,身子一颤,便下意识有要翻身退缩的动作。
只是身体刚微微一动,似是一整夜都圈在她腰间的臂膀顿时收紧。
闻野长臂一捞,直接将人按到?了自己怀里,下颚抵着她的头顶,嗓音还?带着初醒的沙哑:“怎今日?醒得这般早?”
桑泠眼前一黑,脸颊直接贴上了闻野衣襟敞开?的赤。裸胸膛上。
外软内硬,还?带着回弹的弹性,没把她撞疼,却是霎时叫人红了脸。
桑泠在闻野怀中不适应地微动了一下,小心翼翼抬了头,余光瞥见窗外天色,才见此时竟只是蒙蒙亮,的确很早。
她闷着呼吸小声道:“有些热,所以便醒了。”
桑泠开?口时呼出的气息又打在闻野胸膛上传了回来,扑在脸上一阵热浪,令她顿时更加不适,只觉自己像是在对着他的肌肤吹气一般撩拨。
闻野缓缓睁眼,眸子里倒是清明?一片不见困倦。
他抱着桑泠回头看了眼窗外,这才微微松开?她有了要起身的意思。
身上桎梏褪去,桑泠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拉过被褥一角,严密地遮掩好自己被褥下可能凌乱不整的衣衫。
闻野坐起身来时,看到?的便是桑泠这样一副把自己快裹成粽子似的模样。
他没忍住低低一笑:“不是说热?捂这么?紧干什么??”
他又笑了。
在晨光轻柔洒进屋内时,那?张本是冷峻的脸庞勾起一抹笑,有光打在他侧颜,映得他像是裹着一层柔纱似的,不清晰也不真实,却耀眼得叫人不舍移开?眼来。
桑泠很难不觉得古怪。
古怪到?她几乎要觉得自己所嫁的男人在她失忆后也被人夺了舍。
会笑,会轻柔抚摸她的发丝,会如此时一样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更会拥着她入眠直到?天亮。
桑泠一时间忘了答话。
闻野已在她怔愣时先行伸手拉开?她越捂越紧的被子:“别把自己闷坏了,若是还?想?再睡会,便晚些起身,我且先去安排今日?启程事宜,待你睡够了我们再出发。”
桑泠逐渐回神,刚想?说她已是睡够了,但很快她又忽的捕捉到?一个词,怔愣问:“我们?将军你也与我同行回府吗?”
听她这么?问,闻野动作又一次顿住,微眯着眼审视般地看着一本正?经问出这种问题的少女。
他默了一瞬,才好笑道:“我与夫人一同回府有什么?问题,夫人这是不允我回家了?”
不怪桑泠这般问,她自是以为闻野要事缠身,既是安排了她回府上,自己便也要再去别处忙碌了。
久不归家是闻野的常态,但他一声“夫人”,叫桑泠有些不自在地别过眼去:“不是,我只是以为你有事要忙。”
闻野目光深深看了她一眼,过了会才终是放过这连与他对视都显得慌乱的小姑娘。
他转身坐在床边,一边拿过衣服穿衣,一边背对着她道:“无事比你更重?要,再睡会吧。”
桑泠心跳陡然漏跳了一拍。
她怔着眼眸愣愣地看着闻野穿衣起身,而后回头又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才迈步离开?屋中。
回过神来时,额头似乎仍还?残留着被轻吻过的温热触感。
桑泠一时间有些不确定了,难道真的是她忘了很多重?要之事吗。
本是前往烟南的队伍在几经周折下又启程折返回京。
闻野骑马走在队伍前面,和?并排的下属似乎仍在商议要事。
他分?明?看上去就很忙的样子,若是按照桑泠原本的认知,此时他就该直接策马离去了。
“无事比你更重?要。”
脑海中忽的回响起男人的声音,叫桑泠霎时从思绪中抽回神来。
“夫人,可是有何不适?”翠玉被闻野唤来陪桑泠一同乘车,见她似是面色古怪,翠玉连忙凑近关怀起来。
桑泠摇了摇头,默了一瞬,开?口问:“翠玉,和?我讲讲我忘记的事吧,我和?将军为何成婚,成婚后我们感情如何,相处如何,此前在上京又过得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