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闻丹歌甚至没有拔剑。
何等恐怖的实力,非亲身经历他们是决计不会信的!
三人正沉浸在巨大恐惧与劫后余生的庆幸中,闻丹歌走到官琰面前,道:“你不动手?”
官琰摇头:“君子一诺千金。”
闻丹歌颔首,指着瘫坐在地的三人:“那你走的时候记得把他们带出去。”
“好。”官琰答应,远远看着她迈向秘境深处,眸中忽然闪过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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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丹歌的感觉没错,秘境深处确实有东西在等着她。可等她真正看清了那东西的面目,又觉得荒唐可笑。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翻来覆去还是这一招?”她站在那对姐弟面前,和自己脑海里的刃毒对话。刃毒终于愿意出声:老套又如何?管用就行。
“哈,那你也太小瞧我了。”说着,她猛地扯下右耳的三个耳坠,这是应落逢在知晓耳孔来由后送给她的珍珠耳坠,她一直戴着。
三个并排的伤口不大,血也是一滴一滴地落,但流血的速度远比不上“镇”自愈的速度。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没有控制耳孔不去愈合。
伴着自己的血,她再一次向他们举起剑。
“这不是我的孽,我已认清。”
“真正该死的,是你。”
剑光随着她的话音一齐落下,闻丹歌毫不犹豫地斩断了纠缠她数年的执念。真正到了这一刻,她方觉天朗气清,五行秩序。
是应落逢教会她,她不需要守护所有东西,包括她自己曾经认为比性命更重要的“道”。她已经找到自己唯一的“道”了,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能够撼动她的道心。
那一对姐弟的身影散去,那股不适感仍在,甚至愈演愈烈,几乎就要破土而出。闻丹歌捂住心跳紊乱的胸口,脑中飞速想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忽然,她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阿鹤。”
闻丹歌一怔,以为又是刃毒制出的幻象。可等她转过身,手中迎魁倏地掉落。
应落逢倒在血泊中,眼眶的位置空无一物,双手向上迫切地想要抓住什么,却因为过分孱弱无力垂下。
薄薄的胸膛如一片蝉翼起伏,苍白干涸的双唇微张,她只能从艰难挤出的口型上分辨出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