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太阳晒的人昏昏沉沉的，然而当那扇门从里打开的那一刻，我们全都清醒了。”
“那也是我头一次见到那个人。”
“回去之后，大家伙都在议论白天看到的，到底是人是鬼，像我一样睡不着觉的人太多太多了。”
“后来呢？”
茶摊里的少年追问着面前的老者。
老者缺了牙齿，笑起来都有些漏风，他喝了口茶水，接着说道：“第二年开春，世宗皇帝带着一众大内侍卫迁都上京，原本冷清的皇宫也热闹了起来。”
“但当时缺人手，天下初定，还有许多内忧在前，与我一同守着司命殿的人陆陆续续都被调走了，而我因为只有八品不太够看，所以就被留了下来。”
“八品还不够看？！”
少年惊呼出声，不敢相信。
老者顿了一下，却是点头道：“八品，的确太不够看了……”
他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但却没有提及，而是回到之前，继续说了下去。
少年则是暗暗感叹，都说九品便是武道极致，八品在这个老人家口中，竟然成了一句简单的‘不够看’，那时候该是有多少高手聚在一起啊。
“自那一次之后，那个人时常会出来，每次都是搬一张椅子，坐在那里就是一下午。”
“这个人很奇怪，尤其喜欢在下雨天跟艳阳天出来，每次都捧着一本书，我那时候留心过，是史书，但是哪朝哪代的我就不知道了。”
少年眨眼道：“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是啊。”
老者点头道：“他的一些行为，实在太过于寻常了，但那时的情况，实在让人忍不住多想，细数这天底下，你觉得有多少九品武人？”
少年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吧，估计也就将好上千这样。”
“猜的差不多，以我估计，应该有个一千五百多人，但那个时候，守在司命殿外的九品武人，就有将近三百余位。”
少年顿时瞪大了眼眸，满眼不敢相信。
“老头，你这就有些瞎掰了，这人再厉害，也用不着这么多高手日夜镇守吧。”
老者耸了耸肩，说道：“那就当我是瞎掰吧。”
少年抿了抿唇，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老者也不辩解什么，继续说了下去。
“后来入夏之后，世宗皇帝来了，他就站在司命殿外面，当时似乎是有意想招揽此人，但是里面没有任何答复，前后不过片刻，世宗皇帝便气愤的走了。”
“但之后，他却经常来这里。”
“世宗皇帝真的很是在意此人，前后六次未果，但还是不依不饶，我甚至怀疑他做梦都想将此人收入麾下。”
少年问道：“这人到底有多厉害？连皇帝都愿意这样委屈自己？”
“我没见过他出手。”
“你没见过？”
少年愣了一下，问道：“你没见过那你还吹的这样神神叨叨的。”
“对于有些人而言，他不需要出手，就会让人感到害怕，那种存在于别人想象之中的恐惧，才是最为要命的。”
“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