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小证揉着太阳穴，脑子里像浆糊一样。
直播间的喧嚣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但袁帅那句阴森的“你该死”却挥之不去，像一根毒刺扎在他心头。
到底是谁？谁这么恨他？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从赵国回到咸阳后发生的事像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闪过。
灭六国，诛吕氏，清洗朝堂，那些迂腐的儒生被他像割韭菜一样一茬茬地砍掉……
因为他而死的人，没有一千万，大几百万总该有吧？
光是长平之战，赵国就死了四十万——好吧，那是他太爷爷昭襄王干的，跟他没关系。
自从拥有了“回溯”的能力后，赢小证发现自己越来越容易记混事儿，几千年的记忆在他脑子里搅成一团，剪不断理还乱。
他用力拍拍胸口，长出一口气：还好，怀疑目标可以先排除四十万了。
可就算不算长平之战……
一两百万的亡魂总该有吧？如果那些人都要找他算账……
赢小证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
这事儿经不住琢磨，越琢磨越瘆得慌。
“因为我死的人，真有这么多吗？”
他小声嘀咕着，努力给自己壮胆。
“应该……没有吧？”
等等！还有匈奴人！
那些金发碧眼的杂胡，他们的祭司好像也戴面具！
赢小证猛地想起当年活捉的那个匈奴祭司，那副鬼哭狼嚎的尊容现在想起来还让他反胃。
后来，好像是让他后面的一个“同行”
——叫什么来着？对了，刘彻
——把那些杂胡赶到西边去了。
那小子虎了吧唧的性格，还挺不错的，他喜欢。
要是胡亥有他一半，赢小证觉得自己都能老怀大慰。
赢小证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匈奴人，面具，难不成那个面具是哪个匈奴祭祀的？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拿起手机拨通了考古队的电话。
“喂，内个谁啊，是朕，赢小证！啥骗子？朕就是朕，还能不能让人说话了？行吧，我在把咸阳宫让你们挖了行不行？记得啊，正殿东北角给我留意下。有我在赵国当质子的时候用的蛐蛐罐，我埋那里了，我挺喜欢的，后来不是忙嘛，就给埋起来了，挖的时候别给我弄坏了！”
赢小证心里思忖着，现代人真是人心不古了，刚联系过，翻脸比翻书还快！
“哎我说内个谁，咸阳宫都让你们挖了，你们帮个忙呗，我这有个面具的照片你们给看看呗，这玩意儿，我也没见过，应该不是我华夏的东西！行，等会，我一会儿给你发截图，啥你要照片？我没，就截图，你们能搞定，我就告诉你们咸阳宫在哪儿。”
大概是因为听到蛐蛐罐这个敏感词，李斯不知道从哪里飘了出来张嘴就是：
“大王，不可玩物丧志！养蛐蛐这……”
见李斯想要张嘴，赢小证赶紧堵住他的话。
“李相说的对啊，不过谁还没个年少的时候嘛，再说我会咸阳就把那罐子给埋了，对不？我就回忆一下轻松岁月，这都两千多年了！”
“大王，不可……”
李斯还想说话，赢小证突然表情一肃，严肃的说：
“停，打住，寡人知道，现如今这网络直播群雄割据，乱象丛生。既有寡人于此，自然要统一一哈嘛！”
果然，李斯对统一一下这个词，甚是满意立刻改口。
“大王宏图，斯定效死，愿为王先驱！”
赢小证不耐烦的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