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左肩的伤疤在直播间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他用筷子漫不经心地戳了戳。
“这玩意儿，当年疼得老子三天没吃下饭，就喝了点稀粥，比现在这面条难吃多了。”
他吸溜一口面条，发出满足的呻吟声。
弹幕密密麻麻，像一群嗡嗡乱叫的苍蝇。
【老将军，这疤痕是真的吗？看着好吓人！】
【666，老将军真是条汉子！】
【求老将军讲讲打仗的故事！】
【主播牛逼！关注了！】
王翦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埋头苦吃。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只有面条的世界，对外界的一切喧嚣都充耳不闻。
“想当年，我们打仗的时候，哪有这么精细的吃食。也就是打仗前吃顿饱的，能喝上一口凉水就不错了。有时候行军几天几夜，连口热乎的都吃不上。”
他捞起一大勺面条，呼噜呼噜地吃了起来。
吃面的声音在寂静的直播间里格外清晰，甚至盖过了喧嚣的弹幕声。
“就算有吃的，也没啥滋味，我觉得这个啥叫西红柿的就不错，我们那时候就没有。还有我看刚才谁说了个蒜，这玩意儿，我们那会也没有，是我们之后才有的，啧啧，论吃，还得是你们享受啊！”
王翦放下空碗，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他清了清嗓子，仿佛一位老学究即将开始授课。
“那时候，我们主要吃粟米，就是小米，做成饭或者粥，齁嗓子！蔬菜呢，主要是韭菜、葵菜、蔓菁、芜菁、芹菜、芋头啥的。”
“肉？呵呵，牛、羊、豚、鸡、鱼、鹿这些倒也不是没有，但不是顿顿都能吃到，特别是牛肉这东西，耕牛哪里能乱宰了吃？我们那会儿，这违法。哪儿像你们现在，想吃啥吃啥。”
王翦指着屏幕上的弹幕念叨：
“西红柿？那时候没有！土豆？没听说过！辣椒？更没有！玉米？这玉做的米也能吃？大蒜倒是有，不过不是我们现在吃的这种，是一种叫葫的植物，味道跟大蒜差不多，也就那么回事。”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向往。
“要是能穿越到现代来，天天吃上这些新鲜玩意儿，我估计盘子都能给嚼碎了！”
弹幕瞬间炸了。
【翦爸爸，你想吃啥，我给你空运！现在这世道，想吃啥没有？】
【就是就是，我昨天还吃了澳洲龙虾呢！】
【楼上的炫富狗，gun！】
【老将军，你说的那个葫，是不是就是野蒜？】
【野蒜？那玩意儿能吃？不会中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