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字落地,顿时一片巨大的黑影闪过,阴暗的小巷之中似乎都暗了一瞬间。啪——似乎有绳线断裂的声音。刘放连连后退,只觉得忽然身上的炁一空,放出的那团炁跟自己断绝了联系,一下子就损失了有六七成,顿时心痛不已。此时眼前似乎恍惚之间看见了一只巨大的黑炁凝聚的兽首闪过,但是转眼又散作了云烟。关龄儿这边原本缠斗的黑炁消散了,顿时觉得压力大减。那玩意还真的有些诡异,像是跟一个看不见的敌人在动手,根本无处下手十分被动。无意间在空中俯瞰战场,忽然发现此时自己所处在的位置正是敌人视野的巨大盲区,这是自己穿插进战场最好的机会。而同伴的两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不约而同又开始将炁传递向关龄儿的身上。关龄儿接收到其余两人传递过来的炁,身上的炁忽然暴增了好几倍,但是终究是因为先前刘放的出手而亏损了不少,还是比不上之前的气势。此时手中缓缓凝聚出一只巨大的炁锤,咬牙砸向正下方空中的敌人。在空中对方避无可避。轰隆隆——一只手缓缓抬起,穿透了炁锤接住了那落下的拳头,炁锤破碎化为了漫天的零碎星光。徐福一手接住了对方的拳头,而另一手正将面具按在了自己的脸上。只有此时距离最近的关龄儿还没有来得及惊讶对方居然如此轻描淡写就接下了这一击,下一刻就注意到对方脸上那张面具似乎开始诡异蠕动。原本僵硬的木制边缘开始软化贴合在了对方的脸上,随后和肌肤血肉彻底融为了一体。原本面具上木讷的表情此时也开始变化,出现了人性的色彩,此时再看上去就像是真正成为了一张血肉面孔,丝毫不见面具的模样。“呼……”徐福咧开嘴吐出一口浊气,露出了满口森森的獠牙,满头的黑鬃长发无风自动。那四只金色眼瞳同时将视线落在了关龄儿身上,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背脊就升了上来,心中被一股无名的恐惧重重笼罩。巫傩演法——方相氏。即使关龄儿此时心中无比想要逃脱,但是身体却一动也动不得,自己此时此刻像是成为了砧板上的一块只能任人宰割的鱼肉。徐福右手攥紧了对方的拳头,传出了咔嚓咔嚓骨骼摩擦的声响,随后猛地将对方狠狠拉近,左拳趁势狠狠挥了出去打在了对方的小腹上。砰——关龄儿干咳一声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了出去,最终狠狠砸在了巷子尽头的墙上。嗓子一甜,吐出一口鲜血。随后一头栽了下去生死不知,这会儿像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刘放与张才见到了兄弟的惨状,互相对视了一眼,也是咬着牙从地上抄起了一块板砖,一块木板,就往前冲。此时敌人正背对着他们,是最好的偷袭的机会。“哟呵……”徐福脸上一双金色的眼瞳往身后斜睨,缓缓撤步。发现这两个人居然没有趁着这个机会逃走,反而是还敢往前冲,倒是挺有骨气的嘛。啪嗒——一个响指,时间像是再次被按下的快慢键。“但是没有本事,还是没有什么用的啊……”徐福缓缓转身,左右开弓一拳一个打在了两人的小腹之上。张才只觉得浑身的炁一阵剧烈的波动,差点被这一拳打岔气,对方的速度太快了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有真正的交手才能感受到两人之间的巨大鸿沟。时间开始流动两人倒飞而出,但是还没有飞出多远,下一刻又是一声响指,张才两人原本快速飞出的姿态也变得缓慢了起来。徐福上前抓住了两人的小腿,向自己的方向拉了拉,他们倒飞的势头顿时开始扭转。时间一顿,两人向着与先前完全相反的方向飞了回来,张才只觉得头晕眼花几乎分不清东南西北。砰——徐福一步踏前,又伸出按住了两人的脑袋狠狠地往地下灌了下去。轰隆隆!时间恢复正常,两个原本要向后飞出的人被生生扭转了方向向下坠了下去,狠狠地砸入了地下。刘放只觉得刚才的一秒钟无比漫长,自己居然在这一瞬间换了三个方向,此时的脑子跟被摇匀的浆糊一般无法正常思考。身上最后能够维持的炁也散去了,身子被来回拉扯,像是一只破袋子被人扯来扯去几乎散了架。此时完全丧失了抵抗的能力,意识仅仅继续维持了一会儿就彻底消散。“走你!”徐福脸上露出了一个狰狞笑容,一手一个抓住了对方的脑袋在地面上滑行了一段后,狠狠向着巷子的尽头抛了出去。只听得砰砰两声重重的撞击。刘放先被狠狠砸到了巷子那头的墙壁上,而张才后发后至,落下之后叠在了关龄儿的身上,刘放则是叠在了三人最上面。此时三人之中只剩下张才还勉强维持着炁的稳定,但是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只是憋着最后一口气。……徐福扫了扫衣服,扫去了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而身上的戾气缓缓散去,脸上那张狰狞的鬼面也开始重新出现了变化。伸出手拿手在脸上一抹,那已经成为了血肉的鬼面在黑炁的作用下又化为了青色鬼面脱离。“还有喘气的没?”徐福嘟囔了一声,走到了三人堆成了人山面前,伸出脚狠狠踩了一脚。顿时传来了哎呦的惨叫。但是此时也只剩下张才一个人还能够喘一口气,剩下的两人早就已经翻了白眼失去了意识。“这点本事狂个什么,我还以为多能打呢……”徐福露出了几分不屑的表情,一手将面具放回了黑布袋。摘下了插在后颈领口上的蒲扇,缓缓扇动了两下,随后干脆一屁股坐在了人山的最顶上,俯视着脚下那个目光闪动充满了畏惧的男人。徐福笑了笑,露出了一个和煦的微笑,“那接下来我们好好聊聊吧,咱也不是个:()从一人开始朝九晚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