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是个很细心的男孩,察觉到她的失落,捏了半天的手指,这才轻声问:“你心情还好吗?”
裴予宁微怔神,也没掩饰:“不好。”
秋千铁链摇晃的吱呀声像是悠扬的间奏。
“我似乎知道,你拒绝跟我交往的理由了。”文森特挠挠头,忽然说。
他告白过一次,那时他们已经相识近两个月,他准备了玫瑰和红酒,约她在露天餐厅吃饭,广场上有乐队在表演,很浪漫的氛围。
他甚至为告白打了草稿,从一见钟情开始,说了近五分钟。
裴予宁的眼眸始终垂着,随着那些话落出一滴泪,
却还是拒绝了。
他那时不懂那些眼泪。
“什么?”
裴予宁摇晃的幅度小了一些,湿润的眼睛里透露着迷茫,目光凝望着他。
冷雨在飘,怅惘的声音散在号声中。
“爱是为一个人心碎。”他轻声说:“你已心有所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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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迹
顾虑着宋慈,满打满算,江倚清在法国只呆了一天半,两人在城里转了转,主要看了看卢浮宫、凯旋门、埃菲尔铁塔这些热门的地标建筑,第三天,江倚清就赶航班回去了。
温璃心里也不舍,但想着七月结束交换,也没多少日子了。
临走那天中午,温璃借了裴宇宁的甲壳虫,开车送她去机场。
雨景朦胧,拢着水雾的街景飞速闪过,天气灰白一片,只有雨声,彼此都有难言的离愁。
车里放着法国民歌。
温璃把声音调得很低,像呓语似的轻轻柔柔。
江倚青倚在靠背上,侧头看她,微吐了一口气:“天还是凉,不要再喝冷水了,烧一下再喝,这里水质不好。”
她特地从国内带了一个水壶来。
“听你的。”温璃点点头,眼神落到车窗外,默了一会,又说:“飞机大概十三个小时,升了头等舱,这一趟太累了,在飞机上好好睡一觉吧。”
江倚清难得没说什么,也点点头。
她这两天确实睡眠不足。
温璃收回视线,抿唇看红灯,手指在方向盘上敲打。
江倚清无声地笑,见她这幅焦虑的模样,暗暗觉得有趣,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声音放的更柔了:“又要自己在这里了,好可怜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