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怨温璃这般说,积压了多年的旧事,终于在此刻翻涌而出。
“你要跟我这么说话是不是?”蒋老师仿佛被烫了一下,终于流露出了一点分明的怒气。
“妈,我有自己的人生,选择如何,我自己担着。”
蒋老师还要发作,却有一群留校的学生从身后走来,身影交错,只好平静了面色。
她看着温璃,真是明明白白带着自己年轻的那道灵魂,永远无惊无惧的脸,寡净又有脾性,因为幼年缺失的陪伴,这么多年来始终和他们隔着一道栅栏,固执又坚定,当真是自己从前那副模样。
此刻自己的急躁,想必那时蒋宁心里更甚十倍的急忿怨痛。
于是也松懈了口气:“这事不可能这么下定论,我来这一趟也不是为了跟你吵,今晚分公司经理上任,是个重要场合,有个宴会,你一道跟我去。”
温璃下意识的拒绝:“我还有事。”
蒋老师挽着鬓角的散发,抬眼看她:“什么事?”
她要去接江倚青下班。
却说不出。
蒋老师无所谓的说:“不重要的事就推了。”
温璃还要开口,却看见长廊的拐角,不知何时站了道人影。
秦淮。
他一身运动衣,短发被风吹的有些乱,眼底带着探究和打量。
不知他在这站了多久,听了多少。
“是温璃啊。”
秦淮率先开口,看着微诧异的温璃,又微转身朝着蒋老师打招呼:“我是温璃的同班同学。”
如此来来回回的,将两人对峙的局面打量了清楚。
这才站定了,看着她。
那一刻,风在吹,他的眼底泛青,瞳仁端端正正的摆在眼眶的中央,仿佛格外认真又恳切似的。
“真是好久不见啊。”他轻声说。
--------------------
危机
从艺术中心出来,将近十一点,黝黑的天幕已经将大地遮盖住,天边升起一道弯月亮。
周遭小巷子错杂又荒辟,刚搬完等拆迁,门上涂着鲜红的拆字,可以说是荒无人迹。
下午听魏晋说这里要规划一家商场,到时候店铺进驻了,艺术中心的租金水涨船高,他们再想在这地界办展,更得劳民伤财了,所以这一回更要精益求精,以至于呆到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