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琪正准备进去,被这动静也吓了一跳:“他们咋啦?”
马锦山无奈:“疯了,都疯了。”
“……”
陈幸的桌子还留着,课桌早已清空,桌面上躺了一颗大白兔奶糖。
——
报完志愿,大家重聚一班。老师们挤在讲台上,魏有义率先报出自己考上的大学:“603!福州大学!”
“哇!”大家开始鼓掌。
“642!厦门大学!”
“这个厉害了!”
“640!厦门大学!”
“你们又能凑一起了,羡慕啊。”
“599……”
“我考了624……”
马锦山在讲台上笑得合不拢嘴,不停地重复“好好好”,手掌拍得快要冒烟,拍着拍着,马锦山又感觉到鼻头酸,眼泪啪叽一声就掉了下来。
见状,大家停下开始调侃。
“马老头怎么哭了啊?”
“马老头不是钢铁猛男吗?不准哭。”
大家调侃着,尽管平时私底下经常蛐蛐马老头,现在也开始忍不住掉眼泪。
大家一同拨开一页页书籍,合上书籍后又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潇洒地稳步踏向远方。窗外枝丫生长,六月闷苦难当,层层树叶交迭又熠熠生辉散发微光。想一想,离别又有何妨?以后必定会再次相见,年少之人总是永远真诚热烈。
这就是少年时期,短暂又长远。陆仰的少年时期在昨日,在今日,不在明日。他垂下头,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最后全班合唱了一首《晴天》,一首歌结束,大家散场。
铁树开花摇摇欲坠
回去后陈幸洗了个脸,池子里的水波荡漾,她撑着台子直起腰,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变了模样,皮肤更加白皙,脸蛋红润,长发柔顺有光泽,露出光洁的额头,红唇绷直。尤其是那双微微向上挑的双眼,仅一眼就让人明白这人的性格脾气——不好也不坏。
她长得很容易让人疏远,没错,是疏远,因为看起来她真的不太好相处,总是不喜欢笑,或者说是让人不太敢接近。漂亮是漂亮,还带了一丝英气,但实在是清冷。
“小陈!还没走啊?怎么还待在厕所里?”女人的声音清脆。
陈幸转头,甩了两下手上的水,将胸前的头发扔到身后,伸手拿起自己的包,对女人疏离地笑着:“刚刚看到自己的脸,突然愣了,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女人走进来,鼻梁上架着一副眉线框眼镜,手臂上挂着新款的包包,脖子上的方巾和黑色头发都打理得一丝不茍。
“实习转正这么久了,感觉怎么样啊?”女人从包里掏出口红,对着镜子开始补唇色。
“挺好的。”陈幸说,“我先走了,再见。”
“行,再见。”
今晚北京的风带着丝丝凉意,陈幸站在十字路口,身上只是单薄的衬衫。
陈幸打开手机,细细的发丝飘浮在空中:“九月二十九日,又要国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