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幸呵呵一笑,背着包向小区里走去。
楼下,陈幸搓了搓手臂,指着身后的高楼说道:“二楼,204,记住了吗?”
梁玉阳可怜巴巴地说:“不让我上去喝杯水?”
陈幸叹气:“我的室友应该已经回来了,贸然带你上次不太好。他还没见过我,等我和他熟悉了再带你来。”
梁玉阳嗯了声:“师姐,那我回北大了,你有什么事和我说。”
陈幸点头。
转身进单元门,走进电梯。陈幸深吸了一口气,盯着上方跳转的数字,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陈幸慢吞吞地走出来,掏出包里的钥匙开门。门缓缓被推开,里面黑沉沉的一片,她走进去,正准备摩挲开关,客厅却倏然亮了。
礼炮砰的一声发射出无数丝带,伴随着几个人的欢呼,陈幸整个人都处于晕乎乎的状态。
添了个室友而已,也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吧……
可一看面前的人不是自己熟悉的人,几个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为首的男人率先开口:“你是?”
陈幸吞咽了一下:“新来的合租室友。”
“……”男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抱歉抱歉,那人也没和我说有新室友要来,没吓着你吧?快进来。”
陈幸点头,跨过丝带快步走进来。茶几上放了一个巨大的生日蛋糕,房子里的布局很好看,她随意地扫视了一圈,发现饭桌上放了一个玻璃杯,杯身画有茉莉花。
她感觉有些熟悉。身后是男人磁性清润的嗓音,吐字清晰,很平淡地说道:“来晚了,今天加班。”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一字一句像铁锤一般敲打她的心脏,淡淡的嗓音飞速击碎她最后的理智。
陈幸的脑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轰的一声炸开,浑身血液凝固,身体摇摇欲坠。这一切就好像蝉鸣,贯穿了躁动不已的青春。
少年时期青涩懵懂的恋爱,每天的拥抱亲吻似乎发生在昨日,或者是几个小时前。多年前相贴感受的心跳,拥抱时的眼泪和欣喜,全部化为聒噪的蝉鸣一齐在耳边响起,一阵连着一阵,最后浑身被击得麻木。
是他吗?会是他吗?
陈幸缓缓转身。
花艳话尘华景依旧
是他……
不过是四年,他变得更高了,更有气质了,是那样的又陌生又熟悉。
陈幸站在远处,另一边的陆仰被朋友围着,他们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陈幸一个字也听不清。
她突然感觉,这一幕很像高一时大家围着陆仰一样,她只是站在一侧,如今却站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