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仰垂眸翻阅手机,下面垂着一个白色的小狗娃娃,闻言漫不经心地回复:“明年发行新歌。”
“哦。”聊天结束了。
——
陆仰连续三个月没回去,但却按时交房租,还把陈幸的那份也交了。
陈幸再次接到这个消息,熟练地打开了陆仰的聊天框,上个月和上上个月的钱都没有收。
陈幸取完钱出来,天空已经黑了,她看着手中的红票子,心想:“帮他拿着,等他回来再给他。”
又是一年除夕,陈幸穿上深色大衣,随便打扮了下,庄晴懿特地从深圳赶过来,一下飞机就直奔约会地点。
“幸幸,越长越漂亮了呀。”视频通话里,庄晴懿的脸凑得极近。
陈幸把手机放在鞋柜下,一边换鞋一边回答:“你也不差。”
“除夕快乐,生日快乐,又是正月初一,我们陈幸又长一岁咯,多久找个男朋友呀?整整四年都是孤家寡人。我已经准备和小峰哥结婚了。”
陈幸站起身,拿起手机,一只手握住门把手开门出去:“没人喜欢我啊。女生要矜持一些。”
庄晴懿深沉地摇摇头:“你不就是唱歌巨难听,写字巨丑,整天板着脸不爱说话内向得要死吗?肯定有人照样喜欢你呗。”
“……”陈幸送给她一个礼貌的笑脸。
冬日的北京也没有陈幸想得那么神圣。坐在车上,陈幸望向窗外,想起来北京的第一个冬天。
她躲在床上,裹着厚厚的棉被也冷得要命,哪有想象中飘着淡淡花香在雪地里潇洒奔跑的样子?连雪景也懒得欣赏。
司机是一位中年男人,正和妻子打着视频,孩子朝他做鬼脸,他哈哈大笑。
陈幸扫了一眼,也跟着笑起来。
车里播放最新的新闻——“近日,被称为清华第一乐队的征服乐队献上了他们的第一首歌,这首歌由清华毕业生xy编写,歌名为《冷静的距离》……”
“我将远远地爱你,隔着冷静的距离。好隐晦的情话,我记得好像是梅瑞列斯的作品。”司机大叔向他的妻女介绍,说完又聊了点家常话,之后便挂断了。
陈幸看了眼,问道:“大叔,方便问问吗?你怎么这么晚还出来跑出租车?”
司机大叔看了眼后视镜,道:“除夕夜不好挣钱,但能挣一点是一点呗,在北京没钱可不好生活。”
“挺好的。”陈幸闷闷地说道,又重新看向窗外。
司机大叔道:“姑娘,你看起来不怎么开心啊?”
陈幸笑了下:“想到了刚来北京那会儿。”
“你是来北京读书的啊?了不起,从外省考到北京也不容易啊,你这姑娘厉害。”司机大叔还给她竖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