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熠生一听却炸了毛,猛地踩下剎车,一拳打在方向盘上,没想到力气大了些手火辣辣的疼。甩了两下手,他烦躁地揉了把头发:“陈幸可不是将就,哪怕过了一万年,陆仰也舍不得牺牲陈幸,懂吗?”
韩熠生说完还是觉得不解气,一边开车一边说:“我一直以为你很明白,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犯蠢?你没爱过人能不能不要去掺和这种事?”
谢燃淡淡地看向他:“可陈幸早就录好视频了。”
“……”韩熠生语塞,又叹气,“看来陆仰没选错,用你的微信去加陈幸好友,问她去了哪所大学,自己放弃出国屁颠屁颠地跟着,又不敢报同一所,只敢隔着距离偷偷爱着。她和她爱的人都很强大。”
话落,他又补充:“是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的距离。”
谢燃嗯了声:“去钿烊,我请你吃饭。哦,对了,四年前的债还完了么?”
“……别提这个。”韩熠生摆摆手。
——
夕阳落山,陈幸终于干完自己的事情,忍不住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拿起一侧满电的手机给师父打去电话。
听到熟悉的《糖葫芦》,陈幸唇角微微勾起。
“喂?哪位?”
“师父,是我。”陈幸道。
“谁啊?不认识。”光听声音就知道老头肯定在翻白眼,“我预约桥洞呢,懒得理你,我还是好好想想今晚睡哪个桥洞吧。”
“哦。”陈幸的指尖在桌面上画圆圈,“最厉害的张教授在干什么?”
“你个白眼狼,才晓得给我发消息。律师这行业咋样啊?也不给我分享分享。”
“还行,就是事情比较多。”陈幸道,“但没大学的事情多。”
因为张教授总让她干这干那。
“你以为律所这行很好做吗?你少扮猪吃饲料了,你到时候得罪人我可是真的会去睡桥洞的。其实你可以干其他的,律所这行超级累。”
“师父啊,我觉得我没走过的路可能开了鲜花,但我走的路一定会开满鲜花,可能不是现在,但一定在以后。”陈幸知道,张教授现在肯定在摸胡子,而且心情很舒坦,说不定还蹲在凳子上。
“管你的,你不准太累。”
“嗯,我下班了。”陈幸开始收拾东西,“我放假了就回去看你。”
“随便你咯。”
“嗯嗯,再见。”
挂断电话,陆仰的消息正好弹出来。
【陆仰:回来的时候麻烦买瓶醋,我们家里没有了】
【幸:ok。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吧,有些时候我可能看不到消息,我把我的电话号码发你。】
陈幸正准备发送自己的电话号码。
对方又来了一条消息,【我知道,不用发了】
陈幸抿唇,感觉世界昏昏然,歪头嗯了声。雨后路上还有些积水,陈幸独自走在路灯下,头发被吹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