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家的粮食,你们凭什么动?”
钱晓东急得大喊起来。
两千多斤粮食,能卖三千多块钱,刨去乡亲们的本钱,也就能挣三五百,这要是被这些王八蛋扛走两袋子,那还不亏到姥姥家?
所以,无论如何,他不会让这些地痞流氓碰这些粮食。
光头老九嘿嘿一笑,道:“我说你急什么急,又不抢你家的,你看你们这粮食袋子码得乱七八糟,免费给你收拾一下,你怎么不知道好歹呢?还是说,这些粮食根本就是你偷的…”
光头老九回头看了一眼孟斌,见孟斌笑着,胆气更壮。
“小子,这粮食不会真是你偷的吧?我们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来来,下车,连车带粮食,我们都没收了,等有空了,会送去派出所给警察叔叔的,哈哈。”
光头老九笑着,身后几个壮汉闻声更是大笑起来。
“你们敢!这是俺家帮助乡亲们卖的粮食,不是偷的,我看你们就是要明抢。”
钱晓东岁数不大,也就二十啷当岁,正是血气方刚、心高气盛的时候,甭看光头老九人多,但他一点不含糊,从座位底下抽出一把看到就跳下了车。
“哟呵,小狗崽子,你行呀,敢跟我玩刀子。我让你砍我,你敢吗?”
光头老九伸着脖子,把脑袋送到钱晓东眼前,那眼里全都是鄙视。
“别说我看不起你,你他妈但凡是个男人呢,就砍我,最好一下子砍死我,要不你他那就是孬种,就是废物,就是没卵蛋的怂货。我曹尼玛,你他么的砍,来,砍,不砍你就是我草出来的…”
天底下,总有一些人,会用最恶毒的语言去挑战别人的忍耐,似乎激起对方的怒火,让对方失去理智暴怒是他的胜利一样。
可是,如果对方真的愤怒了,这种人立刻会变成道德高尚的君子,坦坦荡荡,正正派派,让你觉得对方像是来了个华丽大变身。
这种人,比那些拦路的强盗或者坑人的骗子还要可恶。
钱晓东一个年轻人,怎么经得起这样的跳逗,眼瞅着就上了头?
他握着砍刀,瞪大的眼珠子逐渐出现血丝,隔着老远,陈正平就能听到那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这时候,钱晓东的目光已经不在光头老九的脸上,而是在脖子上,攥着砍刀的手也青筋毕露,显然很用力。
陈正平情急之下,一下子蹦到撤下,一把把钱晓东拽到了旁边。
“你们干什么?我是陈正平,桂花乡政府副乡长,给我住手。”
坐在轿车里的孟斌也愣住了,没想到这个除了帅点,没什么其他特点的青年竟然是副乡长。
“你他么是副乡长?你要是副乡长,我就是县长。麻溜地滚一边去,我们也不是欺负人,随便看看,没问题我们就走了,怎么样?”
光头老九只是个地痞流氓,一听眼前这位是副乡长,立马就送了,孟斌一看不对劲儿,只好下车亲自跟陈正平打交道。
“我是陈正平,桂花乡刚来的副乡长,今天我搭这辆拖拉机去县里办事,你们有事干什么?是警察还是什么?要不要我打电话确认一下你们的身份?哦,不说也行,有车牌号我大概也能查出来。”
说着,他就准备拿电话。
孟斌一愣,没想到这个小年轻还挺横。
“我叫孟斌,我告诉你,你打听打听,我…”
就在这时候,陈正平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