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眼巴巴地看了一眼,忽然拽着木歌往夜馆的方向大步跑了起来:“不要他们带你走,去躲起来。”
木歌大口呼吸着道:“不是,夜馆都是摄像头,好像没地方躲……你确定不应该去什么林子里苟着?”
“亚当要洗澡。”
“………………”这个时候难为他还想着洗澡的问题。
“林子里好多虫子,会叮木歌的。”
木歌想说那不是问题,他一个堂堂男子汉还怕蚊子叮?莫不是…………“你怕虫子啊?”
亚当皱起眉,忽然揽住了木歌的腰,想把他提起来。
木歌被他半架起来,差些就要悬空,忙回抱住亚当的腰,僵直着身子道:“做什么我自己会走……我问你是不是怕——”
在亚当的固执下,木歌一句话没说完,就放弃了转说别的:“放我下地啊、别逼我打你啊——啊,亚当!!”
木歌发现自己怎么喊都没用,亚当把他夹在腰间,以他从没见过的速度开始了奔跑。
从前亚当一副病弱美人的模样,让木歌时不时地生起怜悯心,就算知道他力气大,也把他当做一只病猫来对待,哪曾想过被病猫叼起来跑。
亚当并没有听他的建议带他去小树林躲猫猫,而是直奔夜馆的旋转大楼梯。木歌悲催地想着人果然是这世界上除去大脑之外最弱的生物,亚当这种又有大脑又有体能的该怎么应对?
两人经过月馆的时候,亚当没有停下来,木歌却从移动着的亚当身后看到了月馆端着枪出来的工作人员。但他和亚当离他们的距离足够远,似乎并没有被发现。
木歌思索着让亚当把他当人质的可能性。如果他被亚当“强行”掳走,花姐不知道会不会从亚当手里抢人。
木歌望着逐渐变高的楼梯觉得眼花,索性闭了眼想事情。亚当比他看到的强壮太多了,带着他这么重一个人爬楼甚至没有听到他喘气。可他明明长着一张漂亮脸蛋,身材看起来还异常瘦削。
木歌想了会儿决定放弃,就像是和猫比弹跳,和猎豹比速度一样。亚当虽然长得像人,可肌肉和耐力压根不是人类的水平。这么想之后木歌的挫败感没那么强了,只是好奇亚当这么一番“体力劳动”之后会不会出汗散热。
他虽然见过亚当脸红,可从来没见过他出汗。反倒是他,运动过后免不了的要流汗和洗澡,麻烦得多。“亚当,放我自己下来走吧。”木歌眼见着亚当带着他爬了一半多的楼梯,有些怕他累着,开口问他。
亚当闻言低头看了他一眼,轻笑了一声。
这一声被木歌解读为笑他问得多余。
……既然这么能走当初为什么要他背啊?!木歌脑子里错乱着不能接受亚当的行为,甚至开始怀疑他最初的蛰伏期都是假的。
怕虫子的小骗子。
“木歌真重啊。在我们那儿,只有成家的勇士有这么重。”
虽然不明白亚当提起的“成家的勇士”是怎样一类存在,被“嫌弃”的木歌马上抗议道:“那你把我放下来啊?”
“那不重要。即使我没成家,也抱得动你。”亚当瞄了木歌一眼,脸颊上飘起一抹淡淡的粉。
“你还知道人家多重了。”从来都是被别人称赞身材好的木歌,头一回被质疑“长得太重”,多少有点儿风中凌乱:“男人重一点有什么关系?哪像你轻飘飘的,像个小姑娘。”
要是小离在场,一定会笑他们互相伤害,木歌此时管不了那么多,连珠炮一样的回击:“成家了长得重,我看你想长到我这么重是奢望了。”
亚当蹙着眉头低语道:“为什么我都没变化呢……”
木歌补刀道:“等翅膀长出来会再重一点点,不过还差很多。”
他话音刚落,就被亚当放到地上,惊觉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夜馆的大平台。亚当绕到他背后,轻推了他肩胛一下,即便是轻轻的也让木歌往前跌了好几步。
“洗澡剪指甲。”亚当下垂的嘴角显示他此刻非常不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木歌的话。
木歌望了望平台下方,没有看到月馆追上来的人,这才稍微放下心:“你没听到花姐的话吗,她要捉我出去了。”
“他们不是想我喜欢上恋人吗,又怎么会抢走?”亚当反问道,宽肩自后方碰到木歌后背:“木歌不愿意住下吗?”
木歌往后瞥,刚好看到亚当极致的五官,顿时有些说不出话。亚当对他一点不坦白,就想他坦白吗……“愿意是愿意…………可你…………”
亚当往前一挪,推着木歌的后背往前移:“我要木歌说喜欢我。”
木歌目视着前方,任亚当把他“推”到了温泉门口,呆呆地没有动作。
亚当越过木歌,抬手扯掉拴在腰间的白衫系带,边走边把衣物除了。木歌看着他后背,果真看到了一双粉色的、拳头大小的翅膀雏形。这双只有皮肤没有羽毛的小翅看上去十分单薄和脆弱,轻轻一掰就会断掉似似的。
木歌脑袋里蹦出“可爱”两个字,突然奇想能不能捉住它把亚当拎起来。亚当没有给他什么机会遐想,瞬间浸入了温水池里。木歌眼一眯,不自觉地往前跨了两步,来到了汤池边上。
大约察觉到了木歌的靠近,亚当慢悠悠地回过头,用一种软乎乎的语气问:“你不想摸翅膀了吗?”
木歌心中答了个想,向亚当的方向伸出手去。在还差五公分就要成功的时候,亚当往前一扑,栽进了水池中央,溅出一大堆水花。滚圆的珠子在空中欢脱着落下,把在岸边的木歌淋了个半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