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道:“江大人,此地毒瘤已经连根拔除,贫道也该离开了。”
江百川遗憾道:“江某还想给道长好好举办一场欢迎宴,让山平县百姓们知道,能够覆灭海沙帮,全都是因为道长。”
听闻此话的林凡,摆手道:“不可,江施主万万不可跟贫道牵连上关系。”
“为什么?”江百川疑惑,随即道:“如果道长是觉得覆灭海沙帮,会牵连到江某,那这就是道长多虑了,别的不敢说,江某在朝廷还是有些人脉的。”
只是林凡接下来的话,如同晴天霹雳,彻底将江百川和师爷惊呆了
“贫道路过涪陵县的时候,不仅灭了当地的衙门与黄天教,还将崔家连根拔除,未留活口。”林凡从容地说道,他的声音平静,但每个字都重如千钧,意思很明确,贫道不傻,贫道知道涪陵县崔家是崔家的分支之一,灭了分支就是与本家敌对。
你江大人真能扛得住?
果然。
此刻的江百川跟师爷张着嘴,目瞪口呆。
“道,道长,您刚刚说什么?”此时此刻,就连称呼都变成了‘您’。
林凡轻笑道:“贫道说,涪陵县的崔家被贫道所灭,你们莫要跟贫道牵扯上任何关系,一旦崔家得知,怕是会牵连到你们,贫道与两位信徒行走世间,走走停停,没有固定停留的地方,倒是不怕崔家的报复,但你不同,你还得待在此地。”
“唉。”江百川叹息着,“明白了。”
江百川被干沉默了,他没有说出那些豪言壮语,没有说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百姓过不好,就算是崔家又能如何的大话。
未接触过崔家的人,也知道崔家的可怕。
接触过崔家的人,可怕就会变成胆颤。
那真不是他能招惹的,哪怕他的后台是他大伯,都没用。
“江大人,师爷,告辞了。”林凡简洁有力地说道,他的身影在厅堂中显得格外坚定,并未因为灭掉崔家分支,有任何动摇的想法。
江百川回过神来,语气中带着敬意,“道长走好。”
师爷也恭敬地回应:“恭送道长。”
林凡的身影渐渐远去,留下江百川和师爷在厅堂中,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们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任何事情都能做到不惊的地步。
但现在……这种镇定早就荡然无存。
“大人,道长他会没事吗?”师爷问道。
他知道道长道法高深,但崔家的可怕,早就深入骨髓。
江百川道:“不知道,只希望道长能顺顺利利的,这世道太黑暗了,需要道长这样的高人啊,可是当出现这样的高人时,有些人是坐不住的。”
……
清河,崔家。
“你说什么?”奢侈到极致的厅内,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听到汇报的消息,脸色难看到极致,乌云压顶。
“涪陵崔家被灭了。”
“谁干的?”崔家主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
“回家主的话,是朝天道观的玄颠道士,还有他身边跟随着皈无那秃驴,可能也有他一份。”说话的是崔家外务事的人员,负责崔家与各方势力间的联络。
当得知此事的时候,第一想法就是不可能,谁踏马的胆大包天敢惹崔家。
但现实就是如此。
他不信都不行。
崔家主脸色凝重的很是可怕,眼里似有火焰喷,“好啊,好啊,以前冒出一个皈无秃驴,现在又冒出一个玄颠,他们简直无法无天,那皈无就不怕崔家灭了那些寺庙嘛。”
外务使单膝跪地,不敢说话。
很快,崔家一些老一辈的掌权者全都赶来,他们也已经得知崔家分支被灭的消息。
崔家分支脱离本家已经有一百多年的时间了。
按照族谱来算,本家跟分支的祖宗是亲兄弟,一个留在清河继续展,别的则是搬到别处展,哪怕展到现在,依旧是血浓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