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眼小倒是真
周祁轻挪挪身,望他有意不肯道实情,配合地不深究:“臣有事与皇上商量。”
打从周一随他入宫,吃不尽的辛酸苦头,更受他所累,无辜失了男儿根势,周祁自觉亏欠,见他回府便领着小顺子到处认地方,难得不必受宫规拘束,回想旧时幕幕,心疼歉疚涌上当头,背人作个擅自的主:“此次回宫,臣想将周一和小顺子就留在府上。“
周一自幼在周府长大,此处也是他的家,而今君王善待周氏,比起宫中多凶险,余生日长,周祁想让他开心些。
褚君陵对此持疑问句:“那奴才满心满眼都是你这主子,你确定他离了你能开心?”
“所以臣才要皇上帮忙。”便是晓得周一和小顺子不愿意,他也怕自己被央着求几句就心软,这个口只能昏君来开:“他二人互是玩伴,即便离了臣不习惯,总不会孤单。”
只是得委屈这昏君当一回恶人。
褚君陵倒不在意。
“你就这两个奴才,尽不带着,身边哪来人差使?”宫中奴才是多,于周祁来说却不可信,莫说这人还有旧症:“朕只怕你用不惯生人。”
“不是还有芙萍?”他也没得硬要人伺候的地方,有个奴婢已经够用,再是昏君策中所谋:“如此进展也能快些。”
“不行!”
“臣还有皇上。”
褚君陵仍是不让。
他又不是个不出气儿的,皇帝当得再闲散也没到能时刻守着人不眨眼的地步,况是百蜜还有一疏,可不敢赌:“要朕做恶人可以,你硬留着那奴婢朕也不反对,只一事,那奴婢能用,你能用的不能只那奴婢一个。”
周祁觉得没必要。
“必不必要朕说了算。”褚君陵态度强硬:“你身边最少得再添个人手,你选还是朕来选?”
“计划为重、”
“朕还没急到要靠心上人的安危求成。”一手将周祁嘴给堵上,警告他莫犯险:“那奴婢心思不浅,又是半路跑出来的,抱的什么目的跟你讨这份恩情还不全知,能大意得?”
又见周祁开不了口,替他选个人到跟前:“钟诚起先跟过你几日,身手也算过得去,就定他了?”
问过不容某个拒绝,紧让钟诚认主:“往后你就跟着贵君。”
钟诚应声“是”,转向周祁跪行个礼:“属下见过主子。”
“…”
周祁被迫认下个侍卫。
嘴角被昏君按着往上扬,道是什么双喜日子,要他高兴点:“大好时日,哪兴得皱眉头。”
’可没觉着有哪处好。‘心下腹诽,又遭褚君陵揉面团似的挤着脸搓弄,烦得给他一巴掌,硬将对方手从自己脸上拽开,嘴得自由遂问他是哪一双喜事。
褚君陵只让他自个猜:“猜中有赏。”
‘也不知最后赏的是哪个。’警觉昏君是想拿自己当奖赏,周祁登时就不好奇:“皇上不愿说就算了。”
紧被对方嫌没情趣。
“于你一府团圆,于朕是成周府一份子,可不是双重的喜事?”
周祁一言难尽。
幸好芙萍取毯子回来,缓去些许尴尬。
方才又是为整昏君,并非真觉得冷,周祁接过薄毯,被褚君陵招得管不住表情,于是在盖脸和盖身体之间反复动摇,最后盖到了腿上。
顺使褚君陵想起忘给他带药的事,使唤钟诚回宫去拿。
“断这两日也不成?”
’还两日?‘褚君陵忍着笑:“少一口都不行。”
周祁当即心情不舒坦:“臣近来记性差,不定就是让药治的。”
都连续喝上大半年了,每日还得泡那阵时辰,该好的不见好,倒是将他里里外外都腌入了味。
更难为这昏君每每抱着,竟也不嫌臭。
“哪臭?”褚君陵假装往他颈间嗅嗅,一本正经逗他:“朕闻着比御花园的花草都香些,怕不是贵君鼻子有问题?”
见人又要不高兴,只说他不记事是生气生地,怪不到药:“再气记性还得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