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他后院只会有周祁一个,皇后也只能是这人,等一切尘埃落定,再无后顾之忧,他定万里红妆,亲自到周府将他的小将军迎进宫来。
周祁却摇摇头,不愿多说这个,每每听褚君陵谈及皇后二字,也是愁色居多,刻意地避开。
“昨日一夜未归,爹娘恐会担心,臣用过早膳就回府了,有消息再嘱暗卫转告皇上。”。
一出皇宫,立刻将褚君陵绾得跟鸟窝似的头发散开,重新束上,到时见门外有人来送请帖,是逢府派来的小厮,道是逢宗耀下月大婚,让周府一家都记得去。
大婚当日,褚君陵也到场了,毕竟是他赐的婚,不去不妥。
远见着周祁一家进来,等瞧过礼要与周祁说上两句,哪知周夫人总在前面挡着,褚君陵还没说上句话,周夫人就借口不适硬带着周祁去了别处,躲得褚君陵远远的。
褚君陵:“……”。
“恭喜。”
“多谢。”逢宗耀人逢喜事,见周祁过来,笑着给他拿了些喜糖:“齐舟方才还说许久没见着你,还当你今日不会来了?”
“逢兄大喜之日,岂有缺席的道理。”
逢宗耀正想调笑他两句,彭齐舟便赶了过来,直催他去接新娘子过门,等人走了看着周祁,笑得阴嗖嗖的:“我去你府上好几回都见不着人,不是进了宫里就是出府去了,怎么?你和那位真成了?”
看周祁装傻,没忍住啧了声:“跟我还避讳呢?我不过随口问问,方才提到皇上,你嘴边笑都快抑不住了,还装?”
有这么明显?
周祁挑挑眉,又见彭齐舟确实关心,倒没再瞒着:“爹娘还不晓得,你别说漏嘴了。”
“你当真?”彭齐舟震惊不已,不过随口调笑两句,哪只炸出这么大个消息,瞧周祁笑没停过,已然陷得深了,不免担心:“初叙,他可是皇上…”
“我知道。”
“你知道还、”彭齐舟不知如何说了,周祁已然入了皇帝的障,莫说全身而退,连心都不由着他,静默片刻,只斟酌着话提醒:“最是无情帝王家,若往后……你可想好了退路?”
“他便是我的退路。”
得到答案,彭齐舟也不多说,只拍拍周祁肩头,又往自己胸膛拍了两下:“往后若有需要,随叫随到。”
周祁但笑不语,没感动完又听彭齐舟道:“毕竟你我过命的交情,还一起洗过鸳鸯浴…嗷!”
冷不防让周祁给了一拳,彭齐舟吃痛,不满嚷嚷:“怎的如今越发暴力了,也不知皇上是如何受得了的?”
又或者本就是跟皇上习的,毕竟皇上声名暴戾不是一天两天,在一起久了难免学些对方的习惯。
想是这个道理,要问周祁至今到哪一步了,余光瞥到褚君陵的身影,腿下意识的发软,不等褚君陵走近就给跪了:“叩见皇上…”
“起来罢。”
念及是周祁好友,褚君陵难得未做为难,但见他木杵杵的站着不走,就有点不高兴了:“还站着做什么?想听朕和将军的墙角?”
“臣不敢!”
彭齐舟忙摆摆手,表示自己完全没有这个想法,冲周祁甩了个保重的眼神,一溜烟走了。
“皇上怎么过来了?”
周夫人正离他不远处站着,和别家夫人说笑,时不时往周祁四周看上两眼,生怕褚君陵趁空接近。
周祁无法,只能将人拉到隐蔽些的位置:“娘看臣看得紧,皇上还是去别处吧?”
“你娘对朕有意见。”
褚君陵持肯定句,周夫人对他不喜,从周祁一家进来时他就瞧出了,只是不晓得原因:“可是上回朕打罚你爹,让你娘记恨上了?”
周祁一惊,记恨天子可是重罪,褚君陵虽是心悦他,但此事可大可小,褚君陵能爱屋及乌一回两回,却不敢论长久,他不敢拿爹娘和周氏去赌君王的偏宠。
又瞧褚君陵神色确实不大好,不由心生急切:“娘怎敢记恨皇上,许是父亲让上次伤重吓到了,见着皇上难免有些畏惧。”
可不是畏惧,褚君陵看得清楚,周祁娘亲看他那眼神,跟防狼似的,警惕又防备。
“莫怕,她既是你娘亲,朕自然不会怪罪。”
安抚的吻了吻周祁,心头却琢磨着,日后要接周祁进宫,定要得周夫人答应才可,靠君威强娶肯定是要不得的,何况周祁娘亲还待他有些莫名的敌意。
故作一叹,搂住周祁抱怨:“看来朕得尽快讨你娘亲欢心,免得岳母不待见,来日不让朕进门。”
说罢往周祁脸上偷了个香:“还请小将军替朕多美言几句,好让岳母早日待朕有所改观。”
“皇上越发没个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