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不出,他交好近二十年的人,竟长了副花花肠子,皇上虽说贵为天子,遇人不淑什么的,未免太过可怜…
周祁眼皮跳了跳,光看彭齐舟那一脸精彩,就晓得他在脑补个什么,又不能让旁人晓得褚君陵在此,一时还真不好解释。
“你还吃得下东西?!”
彭齐舟恨铁不成钢,压低声道:“先解决房中那人,别忘了皇上派有暗卫跟着,明处还有钟诚,趁现在没人发现尽早处理,不然传到皇上那儿、”
“传到皇上那儿又如何?”周祁懒洋洋的,昨晚折腾得狠了身体不舒服,让周一给自己盛了碗汤:“此事不是你想的那般,皇上晓得也无事,坐下吃饭。”
周祁如此说,必然是无碍的,逢宗耀尝下个素包,暗笑自己脑子不中用,竟信了彭齐舟的鬼话。
见彭齐舟还想嚷嚷,硬拉着人坐下,又拿过个包子堵他的嘴:“初叙自有打算,你就莫瞎掺和了。”
“我这是为他好。”
彭齐舟鼓着张嘴,含混不清道。
不死心要问个所以然,周祁本就因褚君陵窝了气,耳朵嫌吵,冷冷瞥了他一眼:“舌头想打结了?”
彭齐舟表示不怕,他现在捏着周祁把柄呢,又看周祁不识好,又是一阵叫嚷,周祁看他句句提到褚君陵,顺嘴道:“需要皇上给你打?”
“少拿皇上压我。”
彭齐舟神气十足,就是皇上真来了康城,还不定是收拾谁呢,竟扯淡。
“有种现在便叫你家皇上出来,你看我…皇、皇上?!”
彭齐舟刚看向门口,真就看到褚君陵从门外进来,眼珠子差点瞪出眶,舌头还真有点打结,再被褚君陵冷眼一瞧,消化不了这份震惊,险些吓失禁:“参见皇上!”
逢宗耀也是一惊,即刻起身叩拜:“臣参见皇上。”
褚君陵环顾一周,见周祁没搭理自个儿,自觉走过去挨着他坐下:“怎么了?”
周祁轻哼声,专心喝碗中的汤,全当身边没这个人。褚君陵碰了钉子,又不知哪里惹到他,转而看向彭齐舟:“你方才让中郎将叫朕出来,作甚?”
彭齐舟怂极了,听褚君陵这么问,想也没想道:“回皇上,臣是看饭菜快凉了,想让将军唤皇上过来用膳。”
褚君陵倒未多疑,颔颔首:“都起来吧。”
逢宗耀看看二人,皇上在此,周祁颈间的痕迹便说得通了,紧给彭齐舟递过个眼色,示意他三思而语,切莫不过脑的乱说话。
彭齐舟也委屈,他要是晓得周祁房中那奸夫就是皇上,打死也不会说那些话。
他在家中虽排老二,却是府上最受宠的那个,爹疼娘爱的,嫡姐还偏心自己,底下三个弟弟自小被他欺负怕了,以至于彭府上下他就跟个小霸王似的,没人敢说他的不对。
为此口无遮拦惯了,真要他一下改尽,着实是件头疼事儿。
问题是…
皇上好好的,怎会突然出现在此?!
还和周祁行了那事。
来多久了?
方才那些话皇上有没有听到?
要是皇上晓得他大逆不道,怂恿周祁弑君,下意识摸了摸脖子,头恨不得扎进碗里。
“祁儿?”
褚君陵没心思注意旁的,只看周祁不高兴,忐忑不比彭齐舟少:“朕何处惹到你了?”
是昨晚做得太过?
还是他说周祁是猪的事儿被发现了?
还是周祁起身时没叫得醒他,这会嫌他起得晚了?
眼睛扫到周祁颈间那块突出的红印儿,褚君陵心发虚,似乎有点明白了:“朕不是有意。”
这是晓得错在哪儿了?
周祁心哼,往他颈间戳印儿也罢,他千藏万藏,还被两个好友误会红杏出墙,极不容易才将君王到此的事实隐瞒过去,这昏君倒是好,自个儿赶趟似的冒出来了……
唯恐天下不乱。
“皇上不是要给臣做早膳么?怎么比臣起的都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