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既是都有心,周祁也不好插在中间碍人好事,彭齐舟虽是平日不正经,孰轻孰重还拧得清,周祁与他多年好友,对人还是信得过的。
随意寻个借口要走,却看那二人压根没理他,早两两的私谈去了,哪儿顾得上他这堂兄和朋友。
直到彭齐舟离开,周栩凝还没从温柔样中走出来,褚君陵被正事绊住脚,赶到府上猛然见周栩凝这副模样,靠近周祁便道:“你这堂妹是吃错药了?”
周栩凝“……”
周祁这做哥哥的都看不下去,虽是记仇褚君陵想蒙自己穿肚兜的事没答话,神色态度是表现出来了,周栩凝大大咧咧一坐,不在意的挥挥手:“男子都喜欢小家碧玉,恬静温婉的女子,我方才那是投其所好,况且我早日嫁出去,爹和婶婶也能早日了却桩心事。”
周祁轻笑:“这才见不过一回,便想着要嫁过去了。”
“缘分这种事可说不准,我看彭公子对我也有意,他是你朋友便没什么信不过的,感情之事又不是按相识次数算起,难得是我一眼相中,又知根知底,堂兄你不帮我也罢,净笑话我。”
女子哪个不得作点,何况是碰到中意之人。
周栩凝不以为然,想抓周祁的手撒娇,让他在其中掺和掺和,早日促成这段姻缘:“等我成婚那日,一定敬您和兄夫一杯好茶。”
“此事朕替你堂兄应了。”
周栩凝乐颠颠告谢,提着裙摆做作走了。
褚君陵转头看周祁,周祁也没了影。
碰碰鼻子,赶在周祁把房门锁上前挤身进屋,讪笑地哄人:“祁儿,朕知错了。”
周祁眼帘轻撩,也不问褚君陵错哪,只问他:“皇上莫不是忘记被娘亲发现那回了?”
也是这登徒子色虫上脑,带着淫邪玩意来折腾,今日又拿个肚兜来对付,他看这昏君就是不长记性。
褚君陵理亏,原是想赶来收拾周祁将自己关在殿中,这会被周祁先发制人,倒是不好再发作,只能口不应心的赔了错,死皮赖脸的将人往床榻上带。
口中振振有词:“朕就瞧瞧,不做别的。”
周祁也不知自己有哪处可看的,他有的褚君陵都有,脱了衣服都一个样,这昏君惯会变着法儿的蒙他。
褚君陵手碰到周祁衣带,被周祁截住冷冷看着,装没看见,吻有一下没一下往颈间落:“祁儿,朕不做别的。”
“皇上这又是在做什么?”
擒住褚君陵的作怪,侧躺着身退了退,被褚君陵一手捞回:“让朕抱抱。”
抱抱?周祁轻笑:“皇上那肚兜怎么不带着?”
他倒是想,不也得小将军情愿。
“追你得急,忘了带。”褚君陵来句应句的打嘴瓢,嘴上调戏周祁要是喜欢,下回换着花纹给他带,却小心地顾及周祁心绪,但瞧他有丁点不痛快,立刻便停了话,唯怕这人多心:“祁儿。”
周祁轻哼声,松开擒住褚君陵的双手,坦诚的摊开身:“皇上顾些分寸,臣明日还有要事,可过火不得。”
“朕何时不懂分寸。”
褚君陵不满,埋头往周祁颈间咬了口,确认周祁没为肚兜的事生气,放心将人搂进怀,狐疑他这回这般容易就原谅自己,还有点不安心。
“真不气了?”
周祁眯眼:“臣气不气有用么?皇上就是个不记怪的,这回过了还有下回,臣再不看开点,不得先叫自个儿气死?”
别到时候没挨得到做皇后,人先没了,如此得不偿失,就是他没好处捡,也不能白叫这昏君占完便宜。
周祁合眼换个舒服的姿势,被褚君陵拍拍大腿,微打开些距离,笑非笑道:“那肚兜臣是断不会穿,皇上要实在想尝试得很,不如自个儿穿穿,臣倒是极有意观望。”
褚君陵力道一重,弄得周祁闷哼声,眼尾含情的嗔瞧着人:“皇上这是不打算顾臣的死活?”
褚君陵身体力行回复了周祁,憋着坏水道:“中郎将这是什么癖好,竟想让朕穿着那红布兜兜宠幸,朕记得小将军胃口素来寡淡,几曾何时这般重了?”
“宠幸?”周祁笑笑,翻个身将褚君陵摁到下头:“皇上若不怪臣欺君犯上,比起被‘宠幸’,臣倒是更想‘宠幸宠幸’皇上。”
‘胆儿个肥了。’
褚君陵心喝一声,再翻个身和周祁调回位置,紧压着人一顿嚯嚯。
中郎将府修缮完憩,月后即可入住,周祁抽空去瞧过几回,里头样样都是照他喜好来的,更有专设的武场景亭,院里开凿有池塘,顺着小沟接连到远地后山的河流,水溅清澈,落石可观,塘中锦鲤红江样样俱全,走马游兽,奇花异草,宫中有的无的,珍稀的罕见的,褚君陵一点不缺尽给周祁送搬到府上。
便是许多物件宫里都难见一回,中郎将府如数家常,走两步都能撞着件宝贝,各式长枪短剑,美玉金宝,周祁见之皆不住咋舌,怀疑君王是想将国库搬到他府上来。
吃穿用度一层,更细致入微,家仆厨子尽得君王亲自挑选,便是府中自养做食材的家禽畜类,褚君陵都是尽可能按周祁或许能看顺眼的品相精挑细选挑出来的,丝丝毫毫,可见君王之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