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姻缘的,还是根上上签。
正附签文:轮道甘至孽终尽,当调琴瑟问百年。
反面印有他与周祁名讳,字迹与卦不同,明显是后头刻上去的,又不知何故,周祁名上盖有划横,遭涂抹去。
褚君陵抬眼看向周夫人,问意昭然。
周夫人揩揩泪,连声否认:“祁儿将这些东西藏的紧,臣妇也是无意找出,那划横该是他自己刻的。”
“夫人带这些东西给朕,是想朕顾念周祁情意?”
‘或是让他再折磨人时下手轻些?’后句话未出口,观周夫人欲言又止,没得生笑:“朕承诺会善待周祁,将军和夫人尽不相信?”
“臣妇何敢不信皇上、”急急落身推罪,被君王搀住胳膊,诚惶诚恐立稳身道:“臣妇是想恳请皇上,您若真是心悦我儿,且当他求得此签应验,千万好好待他。”
求得君王亲声可否,含泪笑笑:“如此,也算我儿夙愿得偿。”
随后多是不打紧的话,褚君陵念其是周祁生母,中听则听,不中听即充作耳聋,未欲怪罪。
周夫人唠叨有一阵,瞧皇帝恍神似是听乏,心知时机成熟,缓才讲道重点:“京中近期有场庙会,就在下月初的时候。”
褚君陵当是周夫人想让自个儿放周祁出宫:“他有恐人之疾,庙会人多嘈杂,带去恐是不妥。”
此话正中周夫人下怀:“祁儿去不得,皇上能去。”
谏让褚君陵亲去庙会淘些玩意儿回宫,或能勾起周祁往日的开心事,解其心结:“奴才粗心,不如皇上清楚祁儿喜好。”
周祁若晓得君王屈尊降贵于市井,专为挑那些玩意儿哄他高兴,心中必然感念:“祁儿亲赖皇上,皇上莫不愿见?”
褚君陵愿当然愿,也听明白周夫人用意,总觉事情没表面上简单。
‘凭周祁娘这性子,恨都恨不及他,竟肯主动为他出谋划策哄周祁高兴,着实有点玄乎。’
周夫人深知皇帝多疑,非轻易能糊弄,将拿起先考究好的应策对付:“祁儿一心栽在皇上这儿,心病难医,皇上此番恩重,有意成全我儿心愿,是于我儿有治,臣妇为人母,何不愿我儿好?”
“夫人就确信此法管用?”
“臣妇的骨肉,臣妇必然了解。”周夫人表示:人都是从她肚子里掉出来的,论猜周祁心思,这世上就没人摸得比她透:“再过阵就是祁儿生辰,皇上有心,顺可挑些和心意的礼。”
第215章祁儿怎的盗朕东西
’整日忧着周祁身体的事,倒将他生辰给忘了。’褚君陵恍惚颔颔首:“夫人既有开解人的把握,朕便去那庙会上逛逛。”
周夫人要得答应,语意深长:“定不会叫皇上白去一遭。”
送走二人,拿着从周祁房中搜出来的几样东西回殿,周祁闹腾得累小憩了阵,遭推门声惊醒,坐起身就见褚君陵走进,手中物件颇为眼熟。
“神志都清醒了?”
周祁没应,直直盯着君王手里的东西,向如死水的眸子睁大瞬息,叫褚君陵眼尖瞧见,轻勾勾唇,大方摆到榻上给他瞧:“可还认得这些是何物?”
“皇上”他藏在床壁暗格的怎会落到这人手中?
褚君陵瞧他惊得呆滞,轻戳戳周祁脸颊解惑:“你娘亲拿给朕的。”
瞧周祁难堪尴尬,诸多情绪混于一色,憋着笑挪揄:“祁儿待朕情深意重,朕知恨晚。”
“娘亲怎么、”怎么将这些私物翻出来,还拿给褚君陵瞧…“年少无知的荒唐事,害皇上见笑。”
“年少荒唐?”褚君陵笑憋不住,干脆也不忍了:“你比朕还小上余岁,故作甚的深沉。”
能把这些个玩意儿往府中藏,可见也稳重不到哪去:“这般口气是害臊了?”
周祁耳面生绯,阵阵的发热:“奴没有。”即觉说服力不够,又嘴硬道:“奴不料娘亲拿这些给皇上,一时意外。”
“你娘亲专带给朕的,说你夙愿如此,要朕成全、”口让周祁撑手捂住,顺往掌心吻了吻,瞧他受烫似的要躲,覆住与他十指相扣:“你娘亲还说这些竟是没用的东西。”
想及周夫人今个阴言怪语地埋汰自己,装得委屈同周祁告状:“倒不知是说的朕还是东西。”
周祁方才被惹恼羞,话也不客气:“皇上怎会是东西。”
“……”褚君陵眯了眯眼:“祁儿是在骂朕?”
“奴岂敢。”
“朕量也是。”
瞧周祁面红耳赤没个表情,没被握住的那只手偷摸索着,意图将几样丢脸东西往被褥中薅,逗弄心起,轻将欲拿那泥人儿的手拍开,顺拿起签子挑周祁下颌:“作何将自个名字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