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愿见皇帝又急了点。
“奴婢身上涂有样香脂,常人闻到无害,只与贵君所服药中的一味相克。”
此香是卢景华以备贵妃失策,专寻巫族所制,短日摄入孳发噩梦,日久善忘至失忆,长此以往,心智俱损,致人与疯痴子无异。
因未将事告知贵妃,是以皇帝尽悉贵妃所为,唯独查漏了这。
“敢问皇上,贵君近来可常忘事?”
褚君陵想砍人。
难怪周祁回府那几日总不对劲儿,要么话听过耳就忘,要么一件事反复问,他当是对方离家多年心绪过载导致,哪曾想是中毒。
“你不怕死?”
“我怕什么。”芙萍未听出此话别意,只瞧他是信了,再刺激道:“倒是奴婢不如皇上狠心,好歹留了贵君性命,再者…”话故意一顿,衅盯着皇帝额上青筋:“贵君中毒,还多亏了皇上。”
亏狗皇帝总提防她,恐她拿周祁身体做手脚,既不准她接触药和吃食,连来太医问诊也遣得她远远的,帮得她没惹人察觉。
顺提起周祁先时遭皇帝逼疯过的往事:“也就是这回没得救,却能叫贵君忘尽皇上做过的残忍事,自然…也能忘了皇上。”
“放肆!”褚君陵拍桌而起,怒得几回想掐死这贱婢,迫于不知周祁毒发到哪一步又忍下:“解药在哪。”
“皇上早知今日,可后悔当初所作所为。”
“朕问你解药!”
“你残杀无辜,就不怕我阿姐化为厉鬼索你的命!”
两人各说各的。
“今日一切,都是你这昏君应遭的报应,我只嫌还不够!”芙萍话越激愤,想着反正活不过今日,凭什么还要跪狗皇帝!有志气要起身,不预料腿麻了,楞时没起得来:“……”
“你恨朕却向周祁报复?”
“若我杀得了你这狗皇帝,自是用不着他。”
得皇帝一声蔑极了的嘲讽:“是没本事杀朕,还是贪你的荣华富贵?”
褚君陵几步到她跟前,将芙萍俯看着,两人尽是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的眼神:“你当害死周祁,便真能嫁进卢府?”
“我只想为我阿姐报仇!”
她何不知周祁受害,下一个就是她。
贵妃已将知晓当年事的宫人除尽,一旦事就,便该封她的口:“我早做好打算去寻芙玉,命都不要了,还争什么荣华富贵。”
况是这些皇室贵族心肠手段都脏极了,她嫌恶心:“我从未有过主子梦,你也别想着拿好处与我换解药,或是你当着天下人跪求我,认你妄造杀孽,再如我阿姐当年哀求你的那般,磕破头颅,以血洗罪,我便给你解药。”
褚君陵只如视蝼蛄。
“要朕罪己?”
藐说手中何止人命,所猎禽兽与食荤腥,若条条都认,书及九天也不够写。
“可我阿姐是人!”
褚君陵不当是有差别:“解药给朕。”
“或是朕拿你那耳聋的娘做药引子。”
芙萍一心惊。
随即想到当日遭贵妃威胁,对方亲口说帮她家人’另寻有好住处‘,又作恫吓切下她父亲带畸形的左手拇指,拿她辨认过,如此算来,家中人就该在卢氏手上。
遂以为皇帝又在诈她:“那皇上便试试,看我阿娘的命治不治得好贵君的疯病。”
紧见门外进来个侍卫。
“属下参见皇上。”
褚君陵抬抬下巴:“给她。”
那侍卫应“是”,将个红布裹着的东西扔给芙萍。
芙萍只眼瞧去,等看清那布是血染红的,人即悸悸,一面自认是皇帝诡计,一面不受控的打开,等亲眼见,惊叫着扔出,既不敢信又恐是认错,身抖着将那东西拾回手中,再细看更绝望。
布中是她阿娘遭那不是人的父亲打聋那只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