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觉多余,缄望此路确是与药池截然相反的方向,警觉稍落,任由君王引着路闲逛。
无征兆想到那封书信,脚步慢下,被问累否轻摇摇头,望着褚君陵背影怔神。
心絮杂远间,不察被君王带进条小道,越往前走景色越熟悉,一路穿墙绕巷,回过神时,人已在温池外。
“……”
中计要逃,遭褚君陵拦腰抱起:“想往哪跑?”
“皇上要食言?”心恨自己无脑,竟又轻信昏君鬼话,眼看着褚君陵三五步踏入内室,伸手要解自己衣裳,急将腰封攥住:“你今时失信于我,当日后能骗得过我几回。”
“朕有嚒?”褚君陵毫不亏心的耍无赖:“朕只说是晚上,可没说是哪晚。”
“……”
———
疑似周祁失宠的消息传开,各宫妃嫔蠢蠢欲动,变着方儿往君王眼前凑。
吕嫔一手抓着风筝,一手拿把团扇遮阳,左右各站有个扇风的奴婢。
“娘娘等有个多时辰仍未见得皇上,许是今日天气炎热,致使皇上改了行程?”
居左的奴婢见吕嫔脸色晒的发白,已有中暑前兆,恐主子出意外株连己身,与另外个交换眼色,轮番劝说:“娘娘身体要紧,来日方长,多有见皇上的机会,今日不妨先回去、”
“闭嘴!”
烈日烘烤,吕嫔汗流浃出,浑身黏得难受不说,头也一躺躺犯昏沉,又是在树荫下,虫鸣灌耳吵得心烦,再让奴婢这话打击,人更暴躁:“你们懂什么!”
她倒是想从长计议,回宫里抱着冰桶消暑,时间岂会等她。
后宫最不缺心眼子,盼天盼地才盼得周祁遭厌弃,她不早占先势,难道要给那些贱人留机会。
今日想见圣上的人可多着,光这段路就不知埋伏的有几个,她便是怕人截胡,才早早的来此等候,难得抢占到最靠前的位置,日头毒辣算得什么。
何况这消息是她花大价钱打探来的,绝不会有错!
一想到这,吕嫔登时斗志昂扬,头也不晕了:“本宫说皇上会从此过,皇上必然要来,何时轮到你们来质疑本宫。”
警告两个奴婢专心扇扇子少多嘴:“要是坏了本宫好事,仔细你们的皮。”
两个奴婢对视一眼,听吕嫔如此说,怕她计划失败真怪罪到自己头上,净都不敢再劝。
过半柱香,可算等得君王现身。
吕嫔远远望到,喜得将团扇塞给奴婢,借有风起放飞风筝,待一行人走近,估算好君王站的位置,转动线轴背着身往后退。
察觉脚步声停,知是时候,假装遭汗水刺痛眼睛,做样子绊绊脚,当不知有人在后头,“哎呀”一跌,身倒地前如愿被接住。
德观倍感糟心。
自己撑伞撑得好好的,骤然被圣上拽到前头,没等反应过来怀中紧又多了个人,这人还是圣上宫里的妃嫔。
后宫近几日小动作不少,这吕嫔安的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酷暑当头,没妨碍德观心凉半截,瞧着靠在自个怀中羞容含春的吕嫔,再偷瞄向身旁不形于色的君王,从未如此庆幸自己是个太监。
“皇上,这”
褚君陵抬抬下巴,示意他将某个闭着眼做白日梦的妃嫔叫醒。
德观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吕嫔没应。
原本的计划是打算‘无意’冲撞君王,待请罪时假装晕厥,靠中暑勾引圣上怜惜。
这会成功入君王怀,吕嫔舍不得起,当即改了主意。
直接晕也是晕,还省得走多余流程。
两个奴婢也遭吕嫔的操作吓傻了眼,意欲提醒,被君王用眼神警告,当即不敢吱声。
以至于吕嫔过于沉醉,听有人喊,也当是君王身边的奴才在试探自己是不是真晕,装得更认真了点。
心中还纳闷:圣上身姿伟岸,怀抱应该宽阔才是,她怎么感觉瘦嶙嶙的?
圣上手还在抖…
吕嫔暗吃一惊,直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