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九族能了的事,要得几时,倒是你!”瞧周祁又拿书看上,丝毫不听教,气得过去提他耳朵:“心软的毛病几时能改改?”
被周祁手拍开。
“改不改?”
“皇上放是不放?”被昏君提了耳朵又捏脸,又想打他,抬手先被握住手腕:“改不改!”
“臣若不心软,皇上何能得臣原谅。”
“朕岂如同外人。”褚君陵赖皮赖脸:“朕是你夫君,夫妻哪有隔夜仇。”顺势要周祁叫来听听,怕他不好意思,帖耳说这句,复要他帖耳唤自己:“往时净被你糊弄过去,这次朕偏得听个实。”
周祁嘴唇嚅动:“昏君。”
紧受昏君直勾盯着
观其神晦呼吸沉,误当犯君威,心紧不紧欲请罪,不竟然话没开口,侧颈先挨褚君陵一口:“再叫声。”
周祁:“……”
昏君怕不是听岔了。
第323章再疼也比被皇上挑断经脉时好受
陈怀民如愿得从轻发落。
朝廷据其在任实绩和涿安百姓请愿,酌量其间无命案,奏与君主照准,黜陈怀民县令之职,谪迁县丞,存案察看,另籍赃宣众,看察期内俸禄罚半。
谢有理狱两载,红熊珍稀,暂交官府照管,于获释日归还,县令由朝廷依涿安现况,甄派省内武举人接任,此案本该到此告落,岂料陈怀民闻轻判,尽当是向周福行贿之故,心思又活泛。
去信与礼做答谢,未晓京城没这号人物,信差无处送,后想县丞提过此人是镇国将军麾下,退而送至周府,以劳阍侍转交,更不料被转至周未手中,周未亦不认得周福,留心禀于君王,临了周祁礼是收到,陈怀民俸禄再得减半,三年看察期增至五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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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日所穿是周夫人亲缝制的衣衫,周夫人见之欢喜,趁周祁留家又赶做有两身,顺带着他去寺还愿,供过香火,请托主僧将刻有周祁名姓的平安锁和镌有他四柱八字的珊瑚念珠开示,并要周祁时时戴着。
这小锁周祁幼时也有对儿,同是一金一银。
等大随父行军打仗,戴着既不便,那时年少气盛,正正是好面子的时候,嫌丢男儿气概就落在家,至入宫时,周夫人图心安稳,将那双锁与求回的平安符再给他,嘱他带在身,只入宫后…
周祁不愿做回想。
亦不惯往颈上挂东西,便将双锁串入手钏,一并戴手上,这日昏君讨嫌,讨亲近时被周祁扯椅袱砸到脸,佯怒要收拾他,抓逃间两人脚踩到脚,险些摔地上。
奴才早被遣到外头,赶不及来扶,褚君陵情急下只搂住他身,漏使周祁手撞到桌角,腕部被珊瑚钏硌得生疼,不由轻嘶声。
褚君陵瞬紧张:“如何了?可有碍?朕传太医来看!”
“不必。”周祁揉揉腕,掀起衣袂一看,硌着的地方果真起印:“皇上满意了?”
“朕的错。”褚君陵心虚又心疼,怕他再伤筋骨,取下手钏顺手要扔,后觉是周夫人给的,改戴到周祁另一只手,等看没大碍,低头往手腕发红处吹吹:“还疼嚒?”
周祁不想理他:“再疼也比皇上挑断臣经脉时好受。”
“……”
褚君陵自知理亏,为表歉意,除恭事外尽没准周祁自己动过手,吃食饮水送进嘴,看书帮翻页,走棋帮落子,午睡再帮着宽衣掖被,勤使周祁大半日不清净。
好在下午要务政,周祁望人总算离开,既怕昏君搬着奏章再回殿惹他,又看开春,正值景园草木复苏,午后阳光也暖和,索性待去外头。
走时见胥春领人扈从:“去处不算远,择一两人随侍足够,不必成群跟着。”
德观为御前总领太监,周祁自觉无能差使,游说君王将人要回,改换成胥春跟随侍候,再比之德观事事先从昏君,胥春通窍得多。
让减随从则减,宫婢奴才各挑有个,只和上必须带的武侍,最少也有五人,既与周祁吩咐有差,又因君王下有死令,护卫不可省,一时陷入两难:“贵君”
“罢了。”周祁心叹气:“跟着吧。”
胥春紧携人跟上。
“景园植类繁多,东西南北各不同,春日属南苑景致最好,正逢百花竞开,奴才带您去赏赏?”得周祁应允,再提议将折椅捎上:“园内座处硬,不及自带的舒适,再则今日春光盛,也能坐躺着晒晒太阳?”
周祁不多心颔颔首。
直至真躺上,过阵来人送茶点,过阵又来人按腿脚,便知是昏君的功劳,再举目一瞧,来时随行不过五人,这阵竟翻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