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没用的怂包！”
我看着昏死过去的宋璟，无语撇嘴，我都死多久了，没想到他还会吓成这样？
看来是没法逼问出柳纤纤的所在了，我只能继续跟在他身后，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一天一夜就这样过去，我注意到魏子都也派了两名黑骑在暗中盯着宋璟。
但那两人也是人，也会犯困，当夜幕再次降临的时候，他们两人开始轮流值守，宋璟就有了可乘之机。
他先去营帐废墟附近伤春悲秋一番，又去义庄为“柳纤纤”的尸体料理后事，最后来到了人最少的熬药小屋。
在魏子都的指挥下，燕云军中已有不少营帐重建起来，深夜时分痛哭不已的伤员也安静下来，小屋子里熬药的人就更少了。
现在这里只有王婆婆和角落里昏昏欲睡的煎药童子，屋子狭小，那名黑骑只能在远处盯着，我却能大摇大摆地在他们眼前晃荡。
宋璟先是问王婆婆能不能帮忙煮碗安神汤，又抱怨军营附近死人实在太多，随便走个夜路都能撞到鬼。
“是啊，此事我以前也和柳医仙提过，”王婆婆叹息着摇摇头：“其实只要办一场小小的法事就可以了，没想到她还来不及做这些就被厉鬼缠身，出了事唉……”
厉鬼？法事？
我心头一惊：“不会吧？难道他们要对付我？”
一想到王婆婆上次提及的法事，我脚下不免踌躇起来，想要找个帮手，可现在又不到子时。
再三思索之下，宋璟已经敲晕了那个煎药童子，给他披上外衣伪装成自己，而后从屋子的后窗爬了出去。
“糟了！他一定是去找柳纤纤！”
我立即跟着他离开军营，来到外城边缘一处荒僻的道观，不多时王婆婆也从另一个方向赶来。
二人挪开院中水井上的石板，往下面扔了几颗石子，柳纤纤便爬了上来。
原来这是一口枯井，井下的空间十分有利于躲藏，即便有人发现了这口井，不下到井里面，恐怕也找不到人。
柳纤纤和宋璟执手相看泪眼，说了好一会儿话，仿佛一对苦命鸳鸯。
直到月上中天，二人才在王婆婆的催促下往道观里走。
我连忙跟进去，里头的桌案上布置着法事所需的祭坛，各色祭品一应俱全，香烛烟雾缭绕。
一名穿着破旧道袍的老牛鼻子一手桃木剑，另一手正从王婆婆那里接过钱袋：“三位不必担心，这么多年来，章天师我斩杀的鬼魂没有上万也有几千，任凭它是什么魑魅魍魉见了本天师，都要俯首就擒！”
“那可真是谢谢章天师！我这两个远亲被厉鬼吓得不行，只能躲到道观里来，这一次就劳烦你了！”
“章天师，你真有办法斩杀跟着我的亡魂吗？她可是个杀人无数的恶鬼啊！”
宋璟瑟瑟发抖起来，柳纤纤也故作惊心地连连点头：“是呀！那个厉鬼太吓人了！就是因为她，我才会落得这般田地！”
“纤纤你放心，不管这次作法能不能行，我都会救你出去。”
“宋郎~”
我冷笑看着他们俩搂搂抱抱，只觉得无比恶心：“厉鬼？杀人无数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