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宋璟被他唬住了，双手无力地耷拉下去，面无人色，双眼发直：“怎、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和圣上作对？”
魏子都冷哼一声：“盗取军中机密，迷晕白凤军重伤将士，打伤姜姑姑，数罪并罚！宋璟，你认还是不认？！”
一连串罪状如同一记惊雷，一下子把宋璟的魂都喊了回来，他慌忙双手合十求饶：“我招认！我什么都招！我确实是冲着折柳剑去的，但是用迷香和打人的，都是柳纤纤啊！绝对不是我啊！”
“呵呵。”
魏子都嗤笑一声，将他丢给一个跟进来的狱卒，负手于背往外走：“这口供还需要有对比才能知道真假，走吧霍大人，我们去看看柳纤纤怎么说。”
“什么？柳纤纤也招了？”
宋璟更是大惊失色，掰着牢房栏杆拼命向二人伸手：“不！你们别走，我马上就招，马上签字画押！诶，你们别走啊！”
魏子都这下子连头也不回一下，反而越走越快，霍文仲跟在他后面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有用的，宋璟。”我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已经晚了，你已经走错太多步了。”
隔着牢房的栏杆，他的脸庞更加苍白病弱，浑浊的双眼里满是急迫，因为哀求得过于用力，还有些神经质。
奇怪，当初的我怎么会把他这副模样称为文人风骨呢？
走廊另一端的牢房，柳纤纤的模样和宋璟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
没有人对她动刑，没有人拷问她，甚至她的脚上都没有戴上镣铐，还能在牢房里走动。
我们进去的时候，她正站在窄窗下仰望初升的太阳，而后回头冲众人苦笑了一下：“二位大人，我错了，我招。”
“怎么？这里有谁给你喂了曼陀香，你怕命不久矣就招了？”
魏子都讥诮一笑，和霍文仲对视一眼，二人都不太相信这个女人口中吐出来的话。
“曼陀香是什么？”
柳纤纤故作懵懂地摇摇头：“纤纤不知，纤纤只想谢过各位官爷怜惜，没对一个柔弱女子送上刑架。”
“柔弱？”
魏子都好笑地上下看看她：“我看你嘴硬的很啊！来人，用刑！”
“什么？用刑？我都要招认了，为什么还要用刑啊？！”柳纤纤立时慌了神，跑过来拉住他的袖角，跪下哀求：“不要啊王爷！我什么都招，求你们了！”
“滚开！”魏子都一拂袖把她掀翻在地，嫌恶地皱起眉头：“本王不吃你那一套！你越哭就越不可信！”
霍御史也怒瞪一眼身后的酷吏：“是谁说她招了的，一个个都偷懒成什么样了？还不快动手！”
“是！”
人群如潮散去，又迅速搬着各式各样的刑具回来。
一直装出可怜兮兮模样的柳纤纤，看到堆了一牢房的刑具，惊恐得连流泪都忘记了，直愣愣地趺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