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日子日复一日,都这样甜蜜的过下去。
山洞里,阴凉,湿冷。
傅书行的指尖微微动了动,缓缓先开了眼。
一种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包裹了他。
像是体内沉积已久的混乱全部被排空,他的五感敏锐程度恢复到了极致。
他看到深处的狭小山洞是L形的,上方有攀爬的空间,但不见天光,光线黑暗,他却能清晰地看清楚石壁上的缝隙、湿润的流水,能嗅到山洞里逼仄的霉味、血腥味,酸的果子味。
更别说怀里的向导,以及手肘上盘缠着的黑曼巴蛇。
傅书行身上没任何异样,真要说,就有些久不运动的僵硬。
他将在怀中熟睡的纪恂搂紧了一点,听听外面的动静收集信息。
大概是夜晚,外面此起彼伏都是蜥兽栖息夜眠的动静。
傅书行闭上眼感知,外面的情况竟清晰可见,精神力一下子扩散老远,只见茂密的雨林被破坏,成了变异蜥兽整装的营地,一扫过去,绵延几千米。
傅书行睁开眼,面色凝重。
他深吸一口气才觉胸口有些异样。
他低头看,看到自己胸膛一个巨大的树杈似得缝合痕迹,伤口有在愈合,结痂了,伤疤纵横在胸腹肌上,有点痒。
当然,痒还因为其他。
这会儿,一只手搭在上面,指尖无意识的轻轻抖动。
本来五感就敏锐,这样一摸,更不得了。
傅书行眼底又深又暗,耳根却极不自然的红起,他擒住纪恂睡梦中胡乱摸的手,顺便捏了下。
都是军人,向导和哨兵到底不一样,这手腕皮肤,水做的那样细腻。
傅书行握住就不舍得放了。
难得这样安静。
又亲近他。
傅书行看着怀里清秀漂亮的向导,另一手帮他撩开头发。
这一撩开,他眼底的温柔迅速结冰。
纪恂额头有道伤,虽然不流血了,但伤口外翻,看着也十分吓人。
再往下,树枝随意的捆着他的腿部,上面涂了一坨黑色的草药。
傅书行越看心里越沉,同时也察觉自己丢失了一段记忆,他只记得自己摆脱了蜥兽后赶往与纪恂汇合,但被几头蜥兽诱骗。
他杀掉了拦路的变异蜥兽,再次上路。
再睁眼就是现在。
傅书行确定自己的脑海清明万分,他能想起几天前几个月前甚至几年前的事,可就是无法想起那段缺失的记忆。
从他和纪恂受伤的程度来看,缺失的就是他们共同对敌的记忆。
他胸前的缝合手法一看就是纪恂的。
纪恂自己腿上的夹板做得也相当粗糙。
很显然,他在战斗中身受重伤失去了意识,是纪恂把他带进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