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请问能不能搭乘你们的马车,让我们去附近的城镇?”温和的男声适时的从外面传来。马车这一动静,云祈的睡意也去了大半,和相柳一同掀开车帘向外看去。此时天色已不早,外面更是黯淡一片。但不难看出,拦停马车的是一对男女。他们看上去年纪不大,头发蓬乱,衣服脏乱不堪,整张脸上都是血污和泥泞,看上去分外的狼狈。“怎么回事?”相柳蹙紧眉心,看着莫名出现的两人语气冷淡。云祈仔细的打量着大半面容隐匿在黑暗中的两人。她怎么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呢?“啊!防风公子”那年轻女子听到防风邶的声音,猛地抬起了头,转而又惊又喜的看向了他身旁的云祈,“西陵小姐!能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云祈这才终于想起来,为何觉得这两人有些眼熟了。这女子不就是当初在皓翎国遇到的,对防风邶十分有好感的小月氏的小姐,小月绫竹吗?而他身旁的那个男人,似乎是也是小月氏的子弟,叫今晏。可是,这两人如今这副模样,到底是遭遇了什么?今晏明显也认出了两人,微微愣神之后,快速的上前抓住了防风邶的衣袖,“防风公子,你们可是要回防风谷?”防风邶不喜他人触碰,不动声色的将衣袖扯回,声音很淡,“确实要回去。”闻言,今晏的语气瞬间凝重了不少,“防风公子,防风谷可能要不太平,还请尽快回去加强戒备。”“到底发生了什么?”云祈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示意两人先上马车。马车再次上路,奔波逃难了好几天,终于见到了熟人,小月绫竹紧绷的神经一松,眼圈瞬间红了。她也不在意云祈是不是嫌弃她,甚至也顾不得两人只是数面之缘的交情,扑到她身上就嗷嗷的哭了起来,“呜呜呜,西陵小姐,我没有家人了”“我们家突然来了一群莫名其妙的人,父亲大伯,还有各位长老全部都倒下了只有我和今晏逃了出来”云祈也顾不得计较她鼻子眼泪全往自己身上抹,连忙追问,“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些?”小月绫竹正到伤心处,呜呜咽咽的哭着,字不成句的颤着身子。今晏的脸色也是苍白得可怕,但终究还是镇定的解释了来龙去脉。“就在几天前,西炎的五王七王突然来访,家主盛宴款待,但宴席之后,所有的在场族人全部失去灵力无法动弹。”“后来强行闯入了一伙黑衣人,不由分说见到护卫便杀,家主和一众长老只能眼睁睁看着族人被屠戮,最后来了个身着黑衣的女人,不知用了什么术法,竟是在吸收我族人的灵元”他说完,悲从心中来,看着小月绫竹叹了口气,“绫竹当日贪玩没有赴宴,我去寻她才逃过一劫,只来得及护着她逃了出来。”“我们一路上遇到了好几次追兵,拼尽了全力才活了下来,本来想去附近镇上四大世家的据点求助,正好遇到了你们。”小月氏虽只是北地的中小氏族,比不得一些大世家,但也是根基深厚,灵力高强者无数,竟是这么轻易就被云祈很快便想到了那名叫霓云的大妖。看来,小月氏此次的灾难,十有八九便是她所致。防风邶眸光微动,看向今晏问道:“你方才说,防风氏也要不太平,可是听闻了什么?”“我们在逃亡的路上,遇到了湖禾氏的大公子。”今晏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他同我们说,湖禾氏同样遭遇了灾祸,他在逃出来之前,听到对方说下一个目标是小月氏和防风氏,他如今,已经去防风谷报信了。”云祈听完,脸色已是十分难看,她看了一眼防风邶,两人默契的想到了一处。“今晏公子,多谢提醒,你和绫竹小姐先去镇上通知其他世家,我和邶先走一步。”简单了交代了几句,云祈和防风邶便在半路下了马车。防风邶身份特殊,毛球自然不方便出现,两人直接坐上了云祈的坐骑,以最快的速度向防风谷赶去。云祈心里有些慌乱,防风氏的人虽和她没有什么交情,但防风意映最近可是在防风谷操持她和防风邶的婚事。若是她出了什么事,那该如何是好?自己终究是小瞧了那妖兽的本事,竟然为了吸取灵元恢复实力,不惜借用五王七王的势力,将主意打在了这些世家大族身上。防风邶低声安慰她,“这边离防风谷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应该赶得及。”云祈心不在焉的应和着。她不难察觉出,防风邶此时的脸色已经冷到了极点。虽说他并不是真正的防风邶,但毕竟明面上也算是防风氏之人。这妖兽如此行径,若真让她得逞了,未免太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一番赶路后,眼前防风谷近在眼前,云祈更是心绪难安。此时,月上中天,夜幕沉重如绸,原本皎洁的月色突然映上了一抹猩红。云祈抬头看去,却见皓空之上,高悬的圆月突然蒙上了一层血色。血月凌空,整个广袤的大地,都覆了上了一层诡异的红。不祥之兆。云祈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西陵族长所提到的预言之事。莫非,灭世之劫之说,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未来得及等她深思,他们已经处于防风谷的上方。下面清晰的传来刀剑相交之声,以及厮杀的呐喊声。防风谷的正门前,火光四起,哀嚎遍地,原本喜气的红绸被随意践踏着。防风意映手持弓箭,眸光之中杀意正甚。数箭齐发,稳稳射杀举着兵器准备涌上的数名敌人。不过,她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敌众我寡,倒下的族人越来越多,而入侵之人却还是不断的突袭而来。而且她的视线锁定在那最后方,不辨真容的黑衣女子身上。那危险而深邃的气息,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防风小姐,那黑衣女子灵力高强,还是快些逃走吧。”她看了一眼身旁到底不醒的父兄和一众长老,心也越来越沉重。自己怕是,也坚持不了太久了。“湖禾公子,多谢你前来报信,西边第一间屋内有一条通往外面的密道,公子还是尽快离去吧。”“意映作为防风氏的子弟,断没有临阵脱逃的道理。”:()长相思:防风公子,你掉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