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的血液四处飞溅，少女雪白的衣袍上满是污血。
这下终于……死透了。
残留余温的蛇血将叶楚染成通红，粘稠的液体从脸颊落下，宛如一尊杀神矗立原地。
叶楚踩着那颗掉落在地的人类头颅。
按理说，此刻应该是放狠话装逼的时候。
但身体还是忍不住战栗起来。
刚才的千头椿犹如自己血肉四肢，那种心意相通，却又本不是自己身体一部分的感觉，让他觉得十分怪异，甚至有点恐惧。
我……成精了。
终究还是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而且杀人……杀妖……
嗯……杀人妖的滋味，并不好受。
从某种层面上说，脚下这个怪物，现在可以算得上是自己的同类。
但不知为何，胃酸翻涌并没有带来强烈的呕吐冲动，叶楚反而很快将内心那股恶心压了下去。
完成任务的千头椿尽数收回地面，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只留下两个深不见底的孔洞。
叶楚抬手重重在脸上擦拭几把，露出本就俊朗的面庞。
余光忽然扫到地上人头脖子处折射一抹亮光。
伸手去摸。
是一枚白色圆玉吊坠。
动物多有收集闪亮宝石的爱好，可蛇这种相当于九成瞎的动物也会吗？
奇怪。
更奇怪的是，身后的呆逼好像没了动静。
他疑惑转头。
少女脸上面无血色，白得像鬼。
说话间牙关打颤。
“大……大爷，别……别杀我……”
“我爹是……是……”
她想不明白，前一刻还被蛇妖按在地上摩擦的不良人，怎么会一转眼，便是这般杀神模样。
他竟然……将那蛇妖如屠狗般宰了？
前几日掳走自己时，她可是亲眼所见，八名护卫如纸糊的一样，一尾巴便被抽得四分五裂。
刚才地上钻出来的是什么？
他……他也是妖？
“你爹是杜大人，我知道。”
叶楚脸上恢复淡笑，可在血迹的加持下，却显得更加嗜血残暴。
“但我不在乎。”
“如果你敢把我的秘密告诉别人，我保证……”
话没有继续说，但目的已经达到了。
我保证我跑的比谁都快。
在少女眼中，眼前不良人的危险程度，比那蛇妖更胜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