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京城南落凤山。
八百年前,此处一度是文脉盛兴之地。
天下文人学子无不向往憧憬的朝圣之所。
能有幸入山者凤毛麟角,无不有经天纬地之才。
皆受万人敬仰,齐身治国平天下。
可自百余年前大虞立国,却因内部动荡,意见相左,逐渐分为三门。
其余二支迁于别处。
但本着分门不分家的原则,每有大事,文脉一宗依旧会聚集此处。
此时。
向来宁静祥和的挥文殿中人满为患。
不管老少,一个个儒生脸上神色紧张,齐齐望向首座主事之人。
青袍老者,须发花白,面相身姿无时无刻不散发一股儒雅随性的气质。
原因便是。
文脉供养了八百年之久的圣人法身,于今早发现,尸首竟开始腐坏。
要知道,文脉自古有天地正气所庇佑,八百年前那位圣人,更是悟得天独厚之大道。
即便神魂归西,尸身依旧宛若生前,容貌如常。
多少年来,落凤山早已将其视为精神寄托,山门象征。
忽然出事,上下动荡。
一名脸庞清秀的文弱少年,神色惊恐,跪在下方不住的磕着脑袋。
带着哭腔。
“陆师,弟子昨日一早去打扫祠堂,还未发现异样,期间更无人进入其中。”
“真的不关弟子的事啊。”
主座之位的陆有知皱眉暗叹。
“果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出了祸端,这帮小辈先顾着的却是如何与自身撇清关系。”
学问虽好,但心性不佳。
文脉自有问心神通,若光明正大,又何须惶恐不安。
他知道面前的少年没说假话,仍然开口。
“面壁三月,虔诚思过。”
“多谢陆师,多谢陆师法外开恩!”
少年如蒙大赦,俯首跪拜。
在众人怀疑的眼神中,逃也似的退出门外。
身旁一气质出众的书生,望着远去背影,面生不满。
“师父,圣人法身遭此大难,必是沾染了不干不净之物,在或许是这帮看守祠堂的弟子心性不纯,玷污了圣人体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