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云妃笑了一声，“你倒是伶牙俐齿。”
“走吧，还有一位客人，等着你呢。”
漫步入宫。
皇家林园果真是气派非凡。
花鸟鱼兽，巨木野植，应有尽有。
唯独池中所养游物，让叶楚微微疑惑。
清水碧波中游荡的，并非往常富贵人家所豢养的锦鲤。
反而是一条条身长不一的黑色鲶鱼。
面貌丑陋呆板，嘴边两须悠长。
池旁一名宫女，正提着木桶，将浑浊水体倾泻而下。
说是喂鱼，桶内却空无一物。
但当那浑水入池的刹那，一大群鲶鱼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疯了一般追逐互斗，挤成一团。
激起水浪甚至能溅湿地面。
“这是……”
云妃见他皱眉不解，淡然笑了笑。
“泥鳅水，每日三次。”
叶楚眼皮一跳，“陛下养的？”
“这天底下，有什么不是陛下养的。”
听似轻飘飘一句，却在叶楚心中激起千层浪。
鲶鱼这种东西习性，他再了解不过。
肉质鲜美，放在现在，是不可多得的桌上美味。
但这玩意儿本是粗鄙之物，在恶劣水质中都可以存活，生命力极其顽强。
最重要的是，在极端条件下，会吞噬同类补足自身。
看池中发疯的样子，应该是饿了许久。
每日三次泥鳅水，却不给喂食，就是要用食物的味道，激起鲶鱼凶性，让它们互相残杀。
最终会诞生一条天选之子，成为池中霸主。
但也只会剩下它一条。
“老东西的兴趣爱好，有点变态呀……”
叶楚喃喃自语。
海王养鱼情有可原，帝王养鱼。
啧啧。
这么看来，我好像也是其中一条。
……
帷帘之后，人影垂垂。
“来了。”
怀帝声音苍老干枯。
好像一夜间突然年迈了十多岁。
呼不敬眉头轻皱，不只是担忧还是对眼前之人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