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不敬坐在桌前,望着对面漫不经心翻阅书简的青年,陷入沉思。
她虽不太清楚所谓的文心有何用途,但其对于文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夺人道统,无异于杀人父母。
可叶楚却毫不犹豫将关乎到身家性命的秘密告诉了她。
无论在各种情况下,把自己的底牌暴露给别人,都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除非,这个人对他很重要,或者说,可以无条件信任。
想到这里,心跳莫名慢了一拍。
本司命在他心中的地位,如此之高吗。
脑海中重新审视起关于叶楚往年的卷宗。
父母早亡,也就是说,他自小受到的关怀甚少,内心其实很孤独。
去到长明司,身边也尽是些酒肉朋友,唯一看起来对他有些善意的邢若英,还被迫让他一刀斩杀。
所以……
本司命正好出现在了他情感急需寄托的时间点。
再加上本司命本就是人中龙凤,出类拔萃。
于是乎……他便如此难以自拔的献上爱慕之情吗。
哼哼——
怪人。
感受到灼热目光的叶楚,不自然的抬手抹了抹脸。
这娘们今天怎么了,如此明目张胆的觊觎起我了吗。
与其说刚才开诚布公告知对方文心的下落,不如说是把身上的嫌疑和这位镇妖司司命备个案。
这玩意日后肯定还是要用的,哪怕落凤山那边找上后账,自己也有番说辞。
不至于最后搞得个里外不是人。
况且,他也没觉得这随缘得来的宝贝有多珍贵。
看了就看了。
又不是看那个。
“主人,我脸上有花吗。”
呼不敬闻言,回过神来,立马转移视线。
“看你一身穷苦寒酸的样子,日后外出行事,怕是丢了我镇妖司的脸面。”
“待会儿把你平时所传衣物的尺码写在纸上,本司命帮你添置两身新行头。”
当初被扒掉长明司那身吏服后,叶楚都是以一身布衣来往作用,反倒是少了一丝飒爽英姿的味道。
一旁托着两腮,身前摆着瓶瓶罐罐等着给叶楚上药的泠月疑惑抬头。
“司命大人,你那天说,我们不是没银子了嘛。”
前几天,他们才因此刚从教坊司被赶出来。
若不是叶楚家的祖宅正好空着,恐怕都要露宿街头了。
“咳咳。”
呼不敬尴尬咳嗽了两声,目光再次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