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呼不敬脸色变化，只觉得一股凉意直逼后脊。
宫城禁所，怎么可能是养尸之地。
这一定是这家伙编的瞎话，妄图逃脱本司命的责罚。
“叶楚，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当本司命眼睛瞎了吗，连活人死人都分不清楚。”
“况且堂堂一国之君，伺候身边的仆从，竟是一帮尸体，你觉得合理吗。”
“不合理。”
叶楚轻声叹气，继续，“但事实就是如此。”
“第一，观气术确实可以凭借常人头顶气运，辨别生死，但司命大人不要忘了，此术本是控气法门，有高手懂得移花接木，掩人耳目的手段，也不是不可能。”
呼不敬闻言，眼皮一跳。
镇妖司在十年前被废黜后，藏与司中的功法典籍，后来确实不翼而飞。
本以为可能是被魏城连同那些尸体一起带走。
可仔细想想，这么大的事，圣上怎么会不清楚。
万一功法传到那骚狐狸手上……
就听叶楚继续说道。
“第二，还记得那晚我们去十二监抄家吗，所得之物，大多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灵言宗最重要的封刀石和门内功法，却一样也没有见到，这就说明，有人先我们一步，去过那里。”
“司命大人想想，普天之下，谁会有那个本事的胆量，在你之前，前去抄家呢。”
呼不敬心思愈发深沉。
驾驭气机，控制尸首，确实是道门当今两条分支，镇妖司和灵言宗的看家本领。
集于一身。
刚好可以完成叶楚所说，那骚狐狸所做之事。
哪怕心底依旧无法认同老父亲身边侍奉着一帮死人的说辞。
但也一时也找不到太多反驳的证据。
“那你又如何看出，偏殿前那帮宫人，是尸首所乔装的呢。”
叶楚微微一笑。
“阴气太重，一眼便知。”
和昨日他在镇妖司断定，院中突现白骨是欢欢那个小东西所为，是一个道理。
他不只能查探出气机，五行之气也在掌控之中。
“司命大人好好想想，陛下是何等人物，怎会因为我的一句诗，就改变主意，与监视他的人翻脸？”
呼不敬表情一滞，好像还真是如此。
以她对怀帝的了解，这种情况，无非只有两种结果。
一是继续忍让，旁人一般很难动摇这位九五之尊的心意。
第二便是，身边眼线早已被清除，如叶楚所说。
想到这里，呼不敬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
偏殿崩塌，夜照宫中还留守众多金甲军，怎么会让一帮女子去清理碎石断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