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腔轻微起伏着,看着情绪比她稳定,一双狭长黝黑的深情眼,仍是含情脉脉,叫人轻易沦陷其中,无法自拔。
“我更没办法和你成为一对普通旧友,或者一对普通的兄妹。”他不疾不徐地阐明,“云静漪,有过那样的过去,我们的关系怎么可能普通?”
“可我们也不能再成为炮i友了。”说到这一句时,她隐隐有失控的预兆,喉咙又酸又胀,近乎是压抑地吼出来,“席巍,我不想陪你玩了!”
玩到最后,沉迷其中的是她,被迫戒断的是她,反复回味的是她。
这种经历有过一次就够了。
她好不容易跳出来,找到舒适圈。
她不想再伤一次了。
灿亮的灯光“啪”一声轻响后,倏地暗灭。
许是暴风雪的影响,停电了,只剩落地窗外寥寥一两盏昏黄路灯亮着,光线暗弱,纷乱可怖。
“那不当炮i友。”席巍说,“说实话,我也不想再陪你玩了。”
云静漪揣摩着他的话,揣摩这些日子以来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夜里风真的好大,哐哐砸在落地窗上,仿佛随时要闯进来洗劫一空。
她惴惴不安,加强防范,试图守住她现有的一切——这个温暖的小屋,亦或是她开始不得安宁的心脏。
可席巍最擅长攻心,他向前倾身,两只胳膊肘抵在膝盖上。
而她在他有所动作的时候,不自然地动了下手臂,想环在身前防御。
在发现他没有进一步动作时,她按捺着自己体内的躁动,手臂垂下,两只手静置在腿上,轻轻捏着拳。
“就像我说的,云静漪,我想追求你。”
对她说出这句话时,他抬着眼,眸光从浓密眼睫下方,如春水一般撩上来,静静地凝望她。
那张立体深邃的脸,给人视觉冲击力仍是很强。
可他的眼神太柔和,叫她失神。
“我知道,对你而言,说出刚才那一番话到底有多难。”他温声哄着,“就像一只螃蟹主动剥开它的壳。我也知道你现在很没有安全感,知道你做好了被嘲讽被攻击的准备。”
她怔忡,心脏疯狂跳动,瞳孔在黑暗中骤然放大,慌乱的情绪太明显,无疑是给他递出一把锋利的刀。
他知道,却没将刀尖对着她。
“云静漪,如果我将你看穿,你是会害怕,还是会觉得爽?”
他起身,她眼内映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形,属于他的气息寸寸逼近。
她像被烫着,局促地收手收脚,恨不得缩到沙发里。
仰高的头也在不知不觉间被他巍峨气势所压,一点一点低下来。
“但是,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
席巍屈膝,缓慢在她身前蹲下。
“我不会嘲讽你,不会攻击你,我不恨你,也从未觉得你可笑。甚至与之相反,除了那一次糟糕的经历,其余所有时间里,我都很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感觉。”
两人视线齐平,再到,他落于下方,仰视她,试探着,很轻很轻地将一只手放在她膝盖上,接着,他递上另一只手。
她垂眸睨他,“只是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