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没规矩。”王后见了她露出一个不屑的目光没好气的说道。
刘嫖行礼后站在一旁微笑着看向她,“您既然说我没规矩那便是没规矩吧。”
“你!”王后听了刘嫖这样轻描淡写的话顿时火冒三丈。她本就怀疑刘承发烧起疹子的事是窦漪房联合刘嫖做的,正愁着没办法整治她们,没想到刘嫖就送上门来了。
“翁主,宫规森严。不敬王后是为不尊法度,不敬主母是为不守孝道。您可知错吗?”严嬷嬷抬手稍微拦了拦王后淡淡的开口说道。
刘嫖被这扯着虎皮做大旗的话说的笑了起来。
“刘嫖不知。即见了王后,礼仪不曾有缺。王后教导也不曾反驳。敢问嬷嬷,我如何称得上不尊宫规,不孝长辈?”
“你还敢顶嘴。”王后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道,“还不跪下。”
“刘嫖不敢。”说着她深吸一口气还是跪了下去。
“我说你不守宫规,你便是不守规矩。我说你不敬长辈,那你就是不敬长辈。”王后走近,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你这张脸,简直跟你那心机深沉的娘一样。”
刘嫖下巴被她捏的生疼,但还是弯了弯眉眼的盯着她,“是心机深沉还是安守本分自有王上分辨。王后有心还是多看顾着孩子吧。省的哪天又吃坏了东西,怨到旁人身上。”
“啪。”的一声,刘嫖被王后的巴掌打歪了头,耳朵顿时嗡嗡作响。
“如此恶毒,那便在这里跪上一个时辰。让太阳好好晒晒你那不干净的心肠!”王后冷哼一声,带着人走了。
心萍待人走后赶紧过来,“翁主,奴婢立马去找窦夫人。”
“不急。”刘嫖说道,她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嘴角,发现已经渗血了。“去秋阳阁,昨天赵孔明不是带了信回来吗?叫他把信给阿娘。”
心萍面色心疼的跺了跺脚,听了刘嫖的话往秋阳阁走了。
刘嫖笔直的跪在路上,膝盖被下面一颗颗的石子磨得生疼。但她一点都不觉得难受,反而内心还有些畅快。
近来长安戒严,出行多有不便,书信恐不得出。
她想着信上说的话便知道吕雉可能就要死了。只要太皇太后一死,这天下一定会乱。她就不信,没了吕家做后盾,王后这么嚣张还会平安无事。
过了许久,日头越来越盛。刘嫖脸上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地,她咬了咬牙坚持着。
远远的,刘嫖好像看到她母亲窦漪房带着人赶了过来。她终于可以放心的倒了下去。
“阿娘。”
窦漪房抱着她,轻声在她耳边说道:“竹简已经送到你父王那了。他命我带你回去。”
刘嫖点点头,被小太监背着往宫内走去。
宣政殿内,刘恒已经读过了窦漪房送来的竹简。他案桌上还有齐国使臣送来的书信。上面直言太皇太后已死,吕家隐瞒不报企图颠覆刘氏天下的言语。两份竹简上写的东西一对比,他也不禁对这事信了七分。
若说他对皇位没有兴趣,那是不可能的。论起来他也是高祖的儿子,也是高祖仅存在世上的两个儿子之一。但是想归想,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命。
刘恒想起昨日太后说的话来。
“代国的军队如何。抵得过朝廷吗?抵得过其他诸侯国吗?”薄太后手里拿着菩提子一颗颗的转动着。“长安现下那是一滩浑水,暂且不必沾染。”
“是。儿子明白。”刘恒心里旺盛的火气被这番话浇了个干净,“若是这个时候齐王发兵,儿子只怕匈奴那边也会有异动。”
“是了。”太后面色不变,只是转动菩提手串的速度慢了下来,“高祖生前最痛恨当年白登山之围,封你为代王便是希望你守护咱大汉的边疆。在其位该谋其政才是。”
刘恒想着,稳定了心神后抬笔写下书信一封,信里言明自己自然会维护刘氏江山,若是匈奴有异动便会亲自率兵拦截。
等程忠将信件送与宫外齐国的使臣之后他长舒了一口气,便想起自己后宫的诸多事宜来。
王后是越发不成样子了。吕家若是倒了,这代王的世子也该换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