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挑完了绸缎还得挑一挑毛皮。
成嬷嬷打开另一箱东西,里头装的都是狐狸皮或是兔子皮。
毛皮自然也有讲究。里头有暗红色,看着像是赤狐的,还有黄白相间的,至于纯白的或是银灰的那就是兔子的。
刘嫖记起自己在代国时常披的那间狐裘大氅,都是杂色的毛皮制的,跟这箱子里的毛皮一比,但可真的被比到天边上去了。
“这赤狐的毛皮制成斗篷跟您刚刚选的衣裳更相配呢。”成嬷嬷笑着说道。
刘嫖想了想,还真是。不愧是在宫里呆了半辈子的女匠,怎么搭配比较好脱口就来。
“嬷嬷既然这么说,那就这么做吧。”
选了大半天的衣裳料子刘嫖眼睛都要花了,现下可算挑完了。
此时下头的人将箱子抬下去,秀纱也带着这俩人出去领赏。刘嫖终于觉得松快了许多。
心萍端了水过来,刘嫖接过润了润喉咙。哎呦,说了这么多的话,真渴死她了。
外头针线房的一行人拿着沉甸甸的赏钱走在宫道上。大庭广众的何太监不好问成嬷嬷屋里头的事,但见成嬷嬷沉稳的点头示意后才吐出一口气来。
这年头前还不清楚,年后保不准就要裁剪针线房的人。他多办成一件事,也就多能留几年!
刘嫖本以为自己就擎等着收衣服了,却不想
东配殿里,赵孔明小心的低着头不敢看上面刘嫖的脸色。昨个他从外头得了消息立马蔫头耷脑的回来禀报。
刘嫖心中纳闷,眉头紧促,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宫里就传出她飞扬跋扈的名声来。
“自从我来到长安除非必要不轻易出门,这风言风语怎么就落在我身上了!?”
平白无故的被人泼一盆脏水,刘嫖这心里的怒火是一点都压不住。
东配殿所有人都胆战心惊的老实站着,头低垂着不敢回话。
刘嫖重重的拍了一下案桌,“总不能是你们仗着我的名头在外头作威作福才惹来了这些吧?”
话音刚落下面的赵孔明还有几个小太监都跪了下去,就连旁边秀纱的面上都不大好看。
“公主息怒。您就算给奴才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啊?!”赵孔明赶紧表忠心来,“这流言不知道传了多久,现在有鼻子有眼的,奴才没用实在是查不到出处。”
这件事还真不怪赵孔明。虽然未央宫里人多多少少的都来巴结他,但他同时也忌惮着他们呢,生怕自己做错了事被顶了去,所以对所有人都是一副笑脸。
昨个之前给刘嫖过来量体裁衣的织室管事何太监偷偷的过来跟赵孔明说了几句话,他才知道这宫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这些幺蛾子。
何太监哭丧着脸,生怕这事会算在织室脑袋上,低声下气的朝赵孔明哀求道:“好老弟,这事跟织室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我也是才得了风声,就立马跑过来告诉你了。”
赵孔明本还怀疑是织室那边的人传的,但看着何太监皱巴巴的脸也觉得不像装的。可是从哪里传的他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只能把这事跟刘嫖讲。
“可不是有鼻子有眼的。”刘嫖吐出一口闷气。
这流言可谓是五花八门了。什么公主住进东配殿,先是嫌配殿太小了,又是觉得摆设不行,发了一通脾气。还有说她看中了给陛下做裘衣的毛皮,又是哭又是闹的,还说陛下身边的小黄门去织室传口信的时候一脸的哭丧,一看就是被公主跋扈的样子吓的。
零零散散一堆的传闻,桩桩件件是都刘嫖骄纵无比飞扬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