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们不敢,这宫里您是主子,奴婢们自当仰仗着您才是。”秀纱头低的更深了些,“当年窦夫人在长安时曾有恩于奴婢,奴婢心里都记着呢,以后自当尽心侍候。”
刘嫖仔细的打量着秀纱,警惕的心也稍微放下了些。
不过秀纱的那句话也让刘嫖稍微放心了不少。如今窦漪房可是板上钉钉的皇后,这个时候秀纱不敢说谎,可见确实是她母亲在长安城里相识的旧人。
“你在未央宫里多少年了?”刘嫖问道。
秀纱沉吟了半刻回道:“奴婢自打七八岁就进了宫,如今差不多有十七八年了。”
刘嫖点点头,“既是母亲的旧相识那这殿内的事务就由你来安排吧。”
秀纱俯身行礼道:“诺。奴婢定不负您的看中。”
刘嫖这样安排也是盘算好的。
赵孔明心思活络,拿捏下面的小太监自然手到擒来。但是心萍跟他不同,她全心全意为着刘嫖,虽然忠心但手腕不行,管一宫事物必然不能服众。
再者,她才来长安,新人旧人里都得提拔一个才不至于有失偏颇。旧人里已经提拔了赵孔明,新人里就得提拔个秀纱出来。
虽说是这样,但刘嫖对心萍总有三分偏心的,这点子偏心也体现在了赏赐上。
秀纱和心萍都得了三个金锭,赵孔明两个,剩下的每人一个。
金锭五两一个,以一斤为十六两算,秀纱和心萍都得了差不多一斤的金子。
他们一个个的跪在刘嫖身前,双手接过刘嫖的赏赐,脸上都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来。刘嫖便知道她这波赏赐便是厚赏了。
后来刘嫖打听过才知道,这宫里品级都有定数,稍微体面点的宫女俸禄一年不过万钱,像掖庭里头的俸禄就更少了。她这波赏赐能顶她们好几个月。
既安排好了殿内的事物,刘嫖就想着去窦漪房那请安。待用过了午膳,刘嫖只带了心萍往椒房殿正殿去了。
窦漪房可忙着呢。
她才进宫不过两日,这椒房殿内便人来人往的,热闹非凡。
宫里都知道刘恒有意封窦漪房做皇后,这少府中主负责后宫的诸多管事便都借着公事的名义来给她请安。
少府,是西汉宫廷的内务府,专门管着皇宫内开销用度,其下另有掖庭、织室、凌室、膳房、太医院、司农等处。
昨日窦漪房刚住到椒房殿,少府便派了人过来小心询问她的空闲。今日上午少府令和少府丞便带着各处的管事前来给窦漪房请安。
刘嫖来的时候窦漪房刚送走了来请安的人,正坐在殿内闭目养神。
椒房殿正殿比刘嫖的东配殿大了不止两倍,看着也比寻常宫殿要声势浩大、巍峨堂皇。
其他宫殿多是一个个的四合院子,但这椒房殿却跟他们不同,它是后宫中最高的建筑,门外建有双阙,一看便知道这是皇后该住的地方。
刘嫖走进去,便闻到了淡淡的花香。
人都说椒房殿的墙壁都是用花椒树的花朵粉刷成的,所以不仅室内芬芳,就连墙壁都是粉红色的。
“女儿给母亲请安。”刘嫖进了殿便朝窦漪房行礼问安道。
为着皇帝并未下旨,所以刘嫖还不能叫母后。叫阿娘吧,亲近有余但恭敬不足,所以便称呼窦漪房一声母亲。
窦漪房缓缓睁开眼,脸上带着些疲倦,看见刘嫖过来嘴角微扬。
“旁边坐。”窦漪房示意她道,“昨晚睡的如何,可有不适?”
刘嫖摇摇头,“还好。因为配殿离这边近,所以比较安心。”
窦漪房微笑着看着刘嫖,“这未央宫内宫阙庭深,想必你父皇也是考虑着这个才让你住在配殿,若是单独开了宫怕你人小压不住。”
刘嫖轻点额头接受了这种说法。她今天来为着两件事。一是看望一下窦漪房,另外就是确定下秀纱的来历。
“少府的人安排了几个宫女太监过来。”刘嫖垂下眼眸,“我看着新来的人总觉得不适应。”